琬寧聽他這麼說,內心冇由來一酸,彷彿現在才認識到這事也並不讓她那麼討厭,不過當日初始的疼痛實在駭人,她心頭惘惘,難能分清當下內心到底想要甚麼,怔怔目送那襲身影消逝在夜色裡,不知何時眼淚早漫了一臉。
朱向攔了他一道,眼神表示他慎言,張涉體味不了,也不肯體味,隻不屑瞧著慎重:“那吳冷西能仗烏衣巷的勢,鄭大人你借誰的風也在這頤指氣使?就你,還不配問話我兩人!”
朱向四顧一陣,嘲笑道:“鄭大人這是請我們來喝茶了,廷尉署的茶,我們可喝不慣。”
“他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身後忽傳來冷冷酷淡的聲音,兩人循聲回身,隻見一人著鴉色連帽大氅,遮了大半張臉,身後跟著的恰是一白麪墨客人物,怕就是吳冷西了。
看他竟還能沉得住氣,並不鎮靜,安閒辯駁,慎重不由瞧了瞧成去非,不知接下來他要如何相問。
“你聲音太細,隻宜誦‘匏有苦葉’。”成去非忽調笑一句,琬寧掙開他手, 似是微惱,“是至公子讓我誦《黍離》的。”
成去非淡然看著他:“公堂會審,你叫甚麼?”
淩晨時,慎重重視到空中燕雀飛得極低,就想著要變天。氛圍有如弓弦緊繃般,一拉一抹都象是藏著詭計,讓人喘不上氣。
不過這幾人腦中轉的都緩慢,廷尉署審案,即使他成去非是台閣的長官,卻斷無隨便親臨會審的先例!除非他有今上的旨意!
琬寧身子一陣痠軟,有力推搡著:“我要歸去……”說著被他緊摟了幾分,一股溫熱氣味直往耳朵裡灌:“急甚麼,我還冇持鞭罰你……”
這兩人往上頭站定,隻見那著大氅的人,脫帽解結,頓時暴露一張熟諳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