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124.一二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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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寧委曲地眨了眨眼,扭頭彆過臉不再看他。

琬寧曉得他問的甚麼,燭光映在他眼中,一晃晃的,她無聲看了他半晌,明月窺天般,兩頰的彤色始終未散,萬般情義隻在眼角眉梢,成去非見她眼波微微動著,左手便扣在了纖腰處,右手兩指卻極其顧恤地抬起她光滑柔潤的下顎。拇指不住地摩挲那一片雪膚,上頭那兩片紅唇已然被本身吮吸的有些微腫,卻仍閃著豔豔的光,勾引著他再度低首。

“你睡著了麼?琬寧?”他忽喚她的名,琬寧聽這聲和順低語,一下便怔住,好似這聲音是從影象深處漫上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琬寧覺得他動了怒,怯怯抬眸瞥他一眼:“那,至公子要指教我甚麼?”

而成去非到底是冇縱情,指尖在她身上流連,似是想要把她從裡到外切磋一遍,也不說話,外頭長風正颳得起興,窗紙嘩嘩作響,倒讓人半點睡意也冇有。琬寧被他撥弄得又燥又悶,腦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中元節那日聽來的那句半知半解的話,卻不敢問出口,總覺此時景象同那三個字有莫名關聯。

本都忘於腦後了,也隻是當時逗弄她幾句,成去非並未放在心頭,此時聽她這麼說了,便道:

“我心哀傷,惄焉如搗,你但是思念家人了?”他輕歎一句,如此精確擊中她全數情感,反倒更讓她心生掙紮,他彷彿天生奪目如此,彷彿天生識察民氣,卻彷彿又天生隻肯袖手旁觀,能得他一二憐憫,脫手援救的人該是多麼模樣呢?

外頭風聲如晦,縱使雲雨風月年年類似,每一場都是說散就散了。而留下的樽前賞花人,卻薄情未改,亦春情穩定。

成去非雖不聞她言語,但懷中通報過來的輕顫之意不難捕獲,朝她臉麵悄悄撫去,指腹上公然沾了淚,他捧了她的臉,對上這雙含春帶淚的眼眸,深深望出來,隻是一片虛無的哀矜。

成去非目中儘是挑起來的情感,此時同她四目相對,看得琬寧竟陡生畏意,彷彿那眼中是白霜覆火,說不出的衝突奇特,時令尚未轉寒,可麵前人在如許的時候仍滋長出令人無所適從的意味來,升騰在這片燭光當中,陰霾地連綿到目不能及的未至處所。

表情天然也跟著模棱兩可,彷彿歡樂, 彷彿憂愁, 琬寧的臉頰仍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一時無言,垂垂聽出他強有力的心跳就鼓勵在耳邊,一下下的,像沉沉晚鐘,自那夕照溶金處,自那暮雲合璧間,送到她這裡來,聽得她驀地感覺肉痛,無處可躲,這是她頭一回離他這般近,近到兩人曾為一體,他在她身材裡頭,隻是她尚無機遇看清他那因一時情=欲感染的麵龐,以及那麵龐背後所埋冇的實在情意到底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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