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便自榻上拿過一個軟墊,丟到她懷中,天然又把她嚇一跳,卻聽他已叮嚀道:“坐下來。”
“你去查清楚這戶人家姓甚麼,住在那裡,此事是否失實,彆的,暗中再查查顧六那邊是不是真有這麼兩小我,”成去非目光仍在府衙上頭逗留著,剩下的話倒是看著虞歸塵說的:
如此震耳欲聾擊打半晌,隻見府衙裡頭終走出一人來,細問了景象,那中年伉儷忽泣涕漣漣, 自是在抱怨, 把那狀詞遞給官差, 不知說了些甚麼,卻見官差麵色驀地一變,回身倉促而去,徒留伉儷二人仍立在府衙大門前似在相候。
伉儷二人隻得一步三回顧地走下階來,麵上還是一片慼慼然,成去非見狀遂給趙器丟了個眼神,放了簾子,兩人在車內聽話。
“更何況,這尚不是能要性命的罪。”虞歸塵委宛補了一句。
待用完飯,仍拿來那書牘,卻往臥榻上倚了,看一段,便闔目冥想半日,間或幾次,偶然瞟見那幾上的玉,在燭影裡更是閃著難以描述的溫潤光芒,望之令人欣喜,心下一時起了情思,遂叮嚀婢子把琬寧找來。
很快,琬寧來了橘園,出去就見他正斜倚榻邊,麵上似帶倦容,因他闔著眼,遂悄無聲氣在他不遠處立定,不料成去非忽淡淡開口:
成去非緩緩睜眼望著她笑:“我當你是荀令留香,原是天生自帶,那更可貴了。”
琬寧便順服地走了疇昔,往他身前站了。
一顆心跳的如同驟作的鼓點那般麋集。
琬寧不知何故,隻得依言跪坐,目之所及,恰是他一雙腿,麵上羞赧隻得移開目光,仍垂首看著底下。
未幾時,方纔那一官差很快又疾步而出,對這伉儷擺手道:“大人受理,且先歸去等動靜。”
他們一行人待出了村莊, 轉上大道,冇多久,忽聽前頭一陣伐鼓聲,趙器因平日裡在外頭走動勤繁, 現在忙上前道:“未幾遠就是縣衙治所。”成去非瞭然,怕是撾登聞鼓, 便對虞歸塵道:
先送到虞府,兩人就此話彆,待到自家門前,成去非挑簾而下,見福伯迎了下來,忽想起那一筐生果,早有小廝給搬了下來。
虞歸塵笑道:“轉頭看他如何謝你我。”
“會服侍人麼?”成去非問她,並不等她答覆,笑道:“幾乎忘了,你這雙手是要用來當鴻儒的,我亦不捨暴殄天物,可眼下無人,隻好勞煩你這一雙貴手了。”
自古就有禦史大夫監察禦史等風憲糾核機構按期出使巡按, 他二人本日是偶合, 往前再行半晌, 果然見那府衙門口站著對中年伉儷,由男人伐鼓, 因拚勁滿身工夫, 看著像是要把那鼓擊爛了才肯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