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夫人帶著三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眸祈求。就連最愛混鬨的冬香也板正了麵孔，冇有涓滴輕瀆神明的意義。

她說話的語氣聽上去極其隨便，並且連眼神也隻是淡淡掃過他的臉龐，然後漸漸朝冬香看去。

寬扇上吵嘴的墨跡與鮮紅色的印章露了出來，公然與他說得普通無二。

一向冇有出聲聽著的夏香就不樂意了，直接對冬香撇嘴道：“秋香無能又不是你無能，你對勁甚麼？”

這個時候早已有三三兩兩的乞丐得了風聲，在寺院麵前候著。

“口信？”冬香歪著腦袋問道：“你是誰？先生為甚麼讓你帶口信？”

“寺院裡，不準鼓譟！”華夫人皺眉板著臉，嗬叱了她們一聲。

巍峨寂靜的金身古佛便閃現在了麵前，三座佛像盤坐於蓮花台上，有淺金色的光折射出投影。檀香與蠟燭的味道渺渺襲來，那案板上紅燭隨風躍動，紅色的蠟油沿著燭身流滴下來，又經冷風一吹，凝固在了半途當中。

這秋香清楚是與他報了唐寅無礙的動靜，他又怎會冇聽出來。

也許是祝枝山早就風俗了彆人這個反應，他不但冇有諱飾反倒把右手伸到了冬香麵前：“小丫頭不怕？”

正巧，這時祝枝山就走到了她麵前，她揚起了一個笑容把對方高低打量一番，目光溫和卻不露骨掌控的恰到好處。

其間山塘寺的早市，已來了很多人，耳邊開端吵吵嚷嚷。

祝枝山神采變更了一下，心道這秋香女人明顯假裝不熟諳他，現下如何又提起了這事？不過他不好明問，順著秋香的話應道：“確有此事。”

冬香則皺了眉頭：“他如何說走就走了？”

“不過有秋香姐在，想必少一兩小我也不會出亂子，夫人放心好了。”冬香擎著笑容，提及秋香時神采一臉的對勁的，口氣裡也模糊帶著點邀功的意義。

“本來如此。”華夫人垂眸。

華夫人也不禁止兩人拌嘴，抽出被她們扶住的雙手往秋香手中一擱，便往前挪了一步。秋香立即會心，也不睬冬香與夏香，扶著華夫人就進了山塘寺。

秋香微微睜著眼角，就見華夫人把脊背挺得筆挺，口中唸唸有詞，想必是保佑家宅或太師之類的心願。

然後秋香又沉吟了一下，假裝不經意般隨口問道：“祝公子看上去有些麵善，前幾日是否去到茶棚尋人？”

秋香見兩人談得投機，就溫馨地站在一旁不再說話，遠遠招來了夏香去喚醒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