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_第142章 番外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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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人生不快意者十之*,生於張家是維城之幸亦是不幸。山陰張家世代簪纓,高祖、曾祖、祖父皆登進士第,為官素有清名,可謂三代榮顯獨步山陰;更兼學貫古今,多有等身之作,文名之盛一時無兩。怎料祖輩赫赫父輩多舛,場屋之所頓成困局,雖幾十年不得脫,唯將宦海之想儘數拜托己身,重責在肩豈能忽視?

再見昭慶寺,始識初陽女兒嬌態,雖隻寥寥幾語,雖是代師送客,然心中萌動自可知之,現在想來真是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張母亦重展笑容道:“若能如此,自是歡樂無窮。還請二位不棄薄酒陋室,多多盤桓數日,以償昔日之失。”言罷辭去,不複懼意。

“維城,故交不遠千裡而來,自當把酒話今昔,何必拘泥昔日些許恩仇?來,來,來,何不清聽檀板,且滿金樽,肆意暢快醉一程?”章侯此時出聲,倒將世人鬱結之氣儘數散去。

見此模樣,張蔣氏卻也不覺得意,隻將手劄雙手奉上,神情無變,恭敬如常。這般行事維城自是無可指責,隻得接過手劄細細檢閱,心中猶自悶悶。

側家聲光還是,何如昔年男兒換卻容顏;初陽嬌容還是,何如舊事如水不成再追。章侯笑容當中多添幾分豪放,維城神情之間多增幾分晦澀,隻是二人髮鬢之間皆有風霜之色,相顧無語。很久三人相視一笑,儘釋前嫌。

聊聊幾十字,如有千斤之重,掃尾之處情猶未竟,有殘墨滴滴散落,如鮫人垂淚,當可知其心狼籍不平。輕歎一聲,擱筆入架,寂然歸座,維城頓覺舊事如昨夕,麵前模糊是。

越數日,初陽將去,維城欲留口中卻不得言,不免酩酊酣醉,潑墨而書:

“不敬?僅是如此罷了?”初陽不動聲色,反而詰問道。

維城見狀大駭,急躍而前將其扶起,回眸望向初陽,祈求之色瑩然在目。張母神采黯然,怎不知維城心中之痛、兩難之苦?微微合目,粉飾淚意,忽而開口道:“昔日之錯,非是一人之誤。儒道之彆,父母之心,家屬之望、血脈之傳豈可等閒扼殺?即或本日,我猶覺得初陽非是維城良配,非是宜家宜室之人。如果上仙來使多有仇恨,便請歸咎於我一人,勿要連累彆人。”

展開手劄,隻不過寥寥數字極是簡練瞭然,恰如章侯行事之風,說的是:年初六且備美酒以待故交同歸。

心有期盼,恍然不知光陰倏忽過,如若一瞬,臘月便去,新年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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