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搖了點頭：“看你一身衣裳穿戴，清楚不是貧民家的女孩兒，如果富人家的蜜斯……到時你那親戚過來喧華，找我算賬，我豈不是為本身找費事？”

青葉微淺笑了一笑，又問：“既然如此，師父當初為何要削髮呢？”

青葉如遭雷擊，在心間將這句話冷靜唸了兩遍，眼淚不知不覺間便淌了滿臉，寂靜一瞬，低頭把眼淚擦了，問淨空：“師父不替我起個法名麼？”

青葉扯著她的袖子問：“師父，你收門徒不收？”

青葉抬手擦了把眼淚，上前兩步追上她，從背後拉住那淨空的袖子：“求師父度我！”

二表姐也以手捧心，作出極其神馳的模樣來：“如果有人也來搶我，死也情願了。”

中間便有顛末的香客多嘴道：“這尼姑是後山靜慈庵的淨空師父，脾氣古怪，腦筋又不好，最是難纏，方丈軟弱，拘束不了她，常日裡都不大敢招惹她的。我剛纔聽了好久，她是要下山去看望父母，方丈叫小門徒來攔她，她便與人家吵嚷了一通。女人還是不要理睬她為好。”

淨空道：“我老父母年紀大了，家裡現在窮得很，你跟了去，還得管你一頓飯……我帶你去庵堂裡安設下來，待明日再說。”

此話一出，世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雲娘也是頭一回聽她說，這下多多極少有些明白當初青葉為何對懷玉那般不待見了。

青葉點頭：“喜好師父如許的人，想做師父的門徒。”

青葉矢語發誓：“表叔要結婚，顧不上管我了，父母也當真不在了，我也不肯意再寄人籬下看人神采，成日裡胡思亂想，煎熬度日。總之我若剃了頭髮，鐵了心要削髮，任他是誰也何如不了我的。”

實在，她自藐視多了人家的冷眼，聽夠了人家的諷刺，纔不在乎人家如何看如何說呢，義女也罷親生骨肉也好，天然也是渾不在乎的。但褚家這般說，想來必是懷玉授意，他這般做，也不知是何企圖，約莫是親生女兒比義女更麵子些，如此，他麵子上會更都雅。當然，本身的出身擺在那邊，父親是倭人，母親是人家的妾室，且是二嫁。他想來是難堪的。

淨空便有些歡樂道：“你先跟著我過上一二日看看罷，如果勤奮人，燒飯燒菜好吃，那我收你為徒便是，將來吵架也有個幫手。”言罷，回身上山。

淨空大笑，反問她：“我如何度你？”

青葉鬨了個大紅臉，忙道：“對不住，對不住。還覺得師父是在化緣。”

“你家裡人情願你削髮？從而後見不到父母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