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趴在他耳朵邊上問：“……我的新父母，他們是做甚麼的？”

他笑：“不對，你今後便是侯褚氏了。”

青葉有力又無法地嚷嚷了幾句:“我纔不要去你府裡受拘束……我在青柳衚衕好得很，這裡的街坊鄰居也好……我不要挪處所，我與雲娘與你，如許過一輩子不是很好？你如果忙，便少來幾次也成，我又不強求你——”

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含混道：“褚夫人是好人。”

及至到了傍晚，隨了懷玉歸去時，方纔想起健忘問新父母一家是做甚麼的，但能住在如許的一座府邸中，又能被懷玉喚上一聲“褚翁”，怕也是朝中為官之人。同褚夫人大半日混下來，她隻曉得新父親是福建人，而新母親是都城人，二人一個愛甜一個愛辣，一個多話，一個寡言；還曉得新父母年逾五十卻無兒無女，早些年曾抱養了一個族裡的孩子，冇能贍養。僅此罷了。

青葉皺著鼻子笑了笑，感覺麪皮有些發燙，遂翻了個身，揹著他，孩子氣地嘀咕了一聲：“我不去你府裡，也不去褚府。”半響，自言自語道，“我有雲娘便充足了……我本來也姓褚，何必再巴巴地去認一對姓褚的父母。”

被青葉咬了一口連帶著鞭撻了幾下後，這才攥住她的兩隻手腕子，看著她的眼睛慎重叮囑：“不準多想，不準喧華，隻消乖乖等我安排便可。”

他俄然問：“在高樓鎮時，我對你說的那句話還記得麼？”

“賣狗皮膏藥的，靠嘴皮子專門亂來人，家裡銀錢有很多……你嘴甜一些，將來能得很多嫁奩。”

她難過地扭動了一番，口中再也說不出一句成句的話語，隻能咬著牙不斷地哼哼著吸氣，聲音愈是壓抑，愈是勾人靈魂，懷玉便忍不住地又去咬她肩頭及後腦勺。她的一隻手被他攥住，另一隻手便探到腦後去，本想推開他的，到厥後卻勾住他略有汗意的脖頸，直膠葛到忘乎以是時，他卻又停下了，咬著她的耳朵道：“……公然像野人，你若要我停，我也不是不能停……侯小葉子，你要停還是不斷？”

王春樹笑笑，淡淡道：“不過是翰林院中的七品編修罷了。”

青葉內心一驚，喃喃問道：“為何不能在青柳衚衕住一輩子？為何過了年開了春便要褚府去？為何必然要去？”

青葉心頭一跳，腦筋裡彷彿有些明白，又彷彿全然不明白，無端端地驚駭起來，忙詰問：“好行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