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這才放了心,聽房頂上的腳步聲像是走遠了,拍拍心口,拉過被褥躺下,卻見懷玉又摸了過來。她嚇了一跳,忙坐起來,冇好氣道:“刺客已經被引走,你那邊已安然無虞了,還要過來做甚麼?”
懷玉嘖了一聲,不承想剛纔腦筋一時發熱,竟然弄巧成拙,搬了石頭砸了本身的腳,張了張口,又嬉皮笑容道:“如果那刺客再來呢?”
青葉當即應景地翻了個白眼,可惜房內黑咕隆咚,他看不見,便又捶著床沿,學他陰陽怪氣的腔調說道:“怎地?你又健忘我的海盜窩出身啦?”
青葉嗅到他身上的脂粉香氣,皺眉道:“你聽了一整日還冇聽夠麼?”用力推開他,才走開兩步,轉眼被他揪住後領,又拎了返來,嬉皮笑容道,“不唱不準走。”
青葉兩支歌兒唱完,又跟柿子樹說道:“柿子樹君,我唱的好聽不好聽?實在我還會唱幾支倭語的歌兒,但我怕你聽不懂……我對你如許好,你來歲多結些柿子給我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青葉俄然就沉了臉,眉毛一豎,抬腳往他鞋麵上狠狠一跺,趁他抱腳痛呼的當口,大搖大擺地走了,一麵走一麵交代他道,“把你的劍撿起來收好了,莫要碰到我花圃裡的花花草草!記著了冇?”
又聽得她清了清嗓子,怪不美意義地嬌笑兩聲:“真的想聽啊?我唱得不好,你可不準笑話我。”
懷玉一臉的幌子無人來看,是以感覺非常的難過,便背動手,漸漸走到正房背麵的小花圃去找青葉。還未到花圃門口,便聽有人唧唧噥噥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青葉無疑。天氣已晚,有星無月,她人隱在一株樹後,是以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青葉清好嗓子,悄悄唱了起來:“底叫大人家,硃紅板壁大人家。底叫小人家,蘆扉夾夾小人家——哎呀,這個我還是小時候跟孃親學的,好久未唱,都忘得差未幾了,再換一個啊!”想了一想,又重新唱道,“我妮我妮勿要哭,還你三朝有人來;底人?張女人,李嫂嫂,河沿底走三橋……”
青葉活力道:“呸,那裡有這很多刺客?莫不是騙我吧?當我好騙麼?你這,你這淫……你不過是想——”話還未落音,便聞聲房頂上有人喀嚓喀嚓踩著瓦片走動的響聲,聽聲音,隻怕還不止一人。當即嚇得尖叫一聲,從速閉了嘴,往他身後縮了縮,低聲嚷道,“你跑到我這裡,不是連我都傷害了麼?”想了一想,又道,“不成,你們打鬥起來,連我的房屋都給打砸得破襤褸爛……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