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服侍的夏西南忙道:“殿下,你看看那花家少爺,風騷得不像話,如果……可不大好。”
懷玉便讚美道:“你平常笨得很,跟三歲小孩兒似的,又剛強如牛,卻恰幸虧這個事情上聰明,舉一反三,也痛快。”
青葉將筷子一摔,捂住耳朵,尖聲嚷道:“哎呀!我的魂又要丟啦!”
青葉這幾日已養成了早睡夙起的風俗,次日又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裡漫步一圈,便去灶房看廚娘燒了甚麼。才從灶房裡出來,便見懷玉也起了身,且一派風騷大族公子的行頭,穿紅掛綠的,看著騷包得很。青葉這纔想起,他說過到了揚州城後第一件事便是要去逛花樓來著。
花玉郎才一進院門,便瞧見倚在灶房門口的一株枇杷樹上微微愣怔想著苦衷的青葉,謹慎兒便猛地一跳,一時候心動神搖,不能自已,忙悄悄退到門外去,理了理衣裳,掐下門口的一朵月季花,謹慎地簪到頭上,這才邁著方步,踱進院門。再出去,見纔剛倚著枇杷樹的才子已進了灶房,正與廚娘閒話。花玉郎心跳如雷,卻還要將風騷少爺的氣度做足,再自報家門。一問,本來這才子竟比本身大兩歲,心中大樂,便拉著青葉認乾姐姐。
青葉忙擺手道:“你這彆院好是好,但我一小我住著太大。”
青葉剜他一眼,尷尬得轉過臉去,並不接他的話。
三表叔的身形頓時頓住,麵色烏青,在風中僵立了好久,想來是怕遲誤了去逛花樓,終究還是咬著牙冷靜走了。
飯畢,世人於揚州城內走馬觀花,夏西南又殷勤講授,青葉聽得兩眼放光,心道,怪道侯懷玉這廝要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了。這揚州城果然是好處所,熱烈繁華不遜杭州,如果能在這裡落腳,將來盤一家小小店麵,開家飯店,歡暢了便做個小買賣,不歡暢了,便關上店門,清閒安閒度日。如此,豈不是好。
花財主對她的一番話倒是不大信賴,但此人做了大半輩子的買賣,為人最是油滑,事不關己的,一概未幾嘴發問,當下沉吟道:“侯女人如果誠懇,我這彆院便賣與你,如何?”因剋日缺銀子花,這彆院的買賣又冇有包管,還得不時派人把守清算,是以早就想賣掉了,隻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賣主。
懷玉嗤嗤笑了一通,後又俯身貼著她耳朵悄聲道:“那小諸莊才幾口人?能找著甚麼好相公?不如跟了我去都城,爹爹我熟諳的人多,到時給你挑個有錢又好邊幅的半子。狀元郎也罷朝中一品大員也好,到時都由你挑;哪怕那人家中已有妻小也不打緊,凡是你看得上的,爹爹我自有體例叫你疇昔做當家主母;你嫁了快意郎君後,爹爹我再為你撐腰,任誰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