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對勁,笑看青葉一眼,將灶台上的那盤拔絲芋頭遞與小女孩兒道:“拿去吧。”
一個大些的女孩兒道:“因為他咬小姨,小姨才踢他的。我們倆打鬥時不也是如許的麼。”
他細心地將她兩根手指上沾著的糖絲都添光添淨,這才放下她的手,又扳過她的臉,俯身親了下去,口中的芋頭被他咬斷,咬下的那半塊硬是頂到她的口中,嘻嘻笑道:“要死我們兩個死在一道。”
菊官度量她兒子,手裡拉著個女孩兒出去時,瞥見的恰是懷玉與青葉一坐一站,膠葛在一處難分又難明的景象。一個小女孩兒問:“娘,小姨這是在做甚麼?此人又是誰?小姨為何要亂踢他?”
青葉駭極,死力今後躲閃,一個不穩,身子一歪,便坐到了灶台上。這廝又是一樂。這灶台造的不高不矮。忒巧,忒妙。
次日,八月十二,菊官又領著小孩兒過來。
懷玉道:“你來嘗。”
青葉不肯再燒菜,他及那一桌客人飯都冇吃成,他也不在乎。臨走前,又將她用力抱了一抱,親了幾口,還美意腸將店堂內那桌正要跳腳喧華的客人也給趕跑了。
七裡塘人家買賣不好,活兒未幾,再將幾個小孩兒也領了來,吃吃喝喝,還能拿些人為,的確是這人間一等一的美差。
青葉無聲笑笑,轉過身子,淡淡道:“你既用好了飯,還要來何為?”
“要不大後日我叫人來接你?頓時中秋節了,你怎好叫我在中秋佳節對影成三人?”
四海哥不在了,她的酒裡再也不摻水了。那桌客人才兩三壺酒下了肚,便都喝了個醉醺醺的,正七嘴八舌地說著鄰鎮的一樁奇事。
懷玉環著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嗤嗤笑道:“你倒短長,連東昇的銀子都要賺,害他歸去又要被夏西南好一通囉嗦。”她端著盤子不語不動。他又捧著她的腦袋聞了聞,嫌棄道,“有炊火氣。你已做了這幾日的買賣了,銀子也賺到了,大廚的癮也過了,等下好跟我歸去了罷。”他嫌她炊火氣,卻不說本身一身的酒氣。
青葉正在做一道拔絲芋頭。芋頭去皮,切成頎長條,油燒至五成熱,放入芋頭炸至金黃,皮脆裡熟時撈出控油,油鍋僅留少量油,再加沙糖,小火將糖熬深黃色,下芋頭拔絲。芋頭起鍋裝盤時,坐在灶台前的甘仔跟見了鬼似的起家便往外竄。青葉尚將來得及張口問他,便覺腰間一緊,身子被人大力一帶,便倒進身後那人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