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又同劉伯之去書房內喝了一盞茶,這才率人出了寓所,一眾官兒早已候在門口了。見著懷玉的一身打扮,門口一眾官兒們皆倒吸一口冷氣。當即便有官員出列表忠心:“殿下怎可如此穿戴!如果鄭四海那廝詐降,他若俄然發難,可怎生是好!殿下――”
甘仔也不細問,儘管捋了袖子管抱怨道:“那一日我幾乎兒被那廝打死啦!還好被街上人拉開,不然,嘖嘖,你就等著為我收屍罷!銀子快拿來!”
青葉抓了一件衣裳丟到他臉上去:“這二兩銀子都快頂你半年的人為了!挨個巴掌換來二兩銀子,美不死你!”
七月廿六,夏西南天不亮就起來服侍懷玉梳洗用飯。飯罷,他捧上懷玉常穿的一身盔甲過來。懷玉笑道:“今兒不穿這個。平常穿的便服就成。”
“青葉,你說的是真的麼?”浪裡滾咬牙一笑,“你如何能去為那侯懷玉送飯?他說的話,為何又能叫你聞聲?”
懷玉但笑不語。劉伯之看看擺佈,悄聲道,“太子殿下自今春以來,病體纏綿,拖延難愈……而殿下此番不費一兵一卒,未有一人傷亡,僅花月餘工夫,便招降海盜頭子鄭四海,可謂是不世之功勞……”
懷玉打個哈哈:“論嫡論長都排不到我,先生何出此言?”
珠仙看看這個,看看阿誰,作不得聲。浪裡滾自斟自飲,嘲笑不語。
劉伯之展了展衣衫,往懷玉麵前慎重跪下,正色道:“臣極刑!殿下自年幼時起便交戰無數,部下將士那個不對殿下推戴恭敬有加!臣亦願效微薄之力,為殿下粉身碎骨。隻是,殿下也應為本身早作籌算,莫要拿本身的不世之功為彆人做了那嫁衣裳!”
三人聽聞此言俱是神采大變,青葉伸手,一邊一個拉住鄭四海與珠仙,軟語道:“四海哥,你便讓二大王隨心所欲地去做他的事,任他去投奔倭人也罷,做一輩子海盜也好,我們幾個找個無人的處所隱居,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不是很好麼?不是我不懂事,要禁止你飛黃騰達,而是那小我,那小我太可駭,我信不過他……”
鄭四海拍了拍青葉的手背,苦笑道:“傻丫頭,你不曉得,昨晚倭人信使又來催逼我,稱如果再不儘快供應他們所需貨色的話,他們便要使我將來在這海上冇法安身;這且不算,你四海哥作為海盜頭子,現在名頭太響,你覺得朝廷會容我安居一隅麼?你四海哥冇有退路啦。如果你處於如許的地步當中,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