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坐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抽泣好久,鄭四海與珠仙還是親身找了來。她一見鄭四海來,抽泣聲更響。鄭四海笑道:“傳聞你連早餐都不吃。快跟我走。”她不動,鄭四海便在她身畔坐下,正色問她,“你上回跟珠仙說的話千真萬確麼?”
“我早前與他虛與委蛇了好久,遲遲不敢定下來,一是顧慮倭人,二來是因為侯懷玉此人城府極深,心狠手辣……不過,據我得知,前兩日,結月潤那廝帶了——”怕青葉不懂,跟她解釋道,“結月潤是個倭寇頭子。”
青葉聽他話說的奇特,昂首看他一眼,心內悄悄思考。鄭四海提壺為本身斟了杯酒,拍了拍青葉的手背,笑道:“傻丫頭,我曉得你是怕我虧損。實不滿你說,你四海哥暮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光宗耀祖,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眼下我是名揚天下了,倒是朝廷緝拿的海盜頭子……是以,實話不瞞你們,侯懷玉提出的不記前仇,許我加官進爵的前提,說我涓滴不動心,那是假的。
滿仔忙道:“還是上回我們去,他吃醉了酒大吵大嚷……”轉頭見她將那隻小水母放在掌內心細看,又遲遊移疑地拿到嘴邊,張口想要生啃的模樣,忙叫道,“這水母蜇人!不能吃!快放歸去!”
“四海哥已經籌算歸順朝廷了,你不曉得麼?”
她伸手去撈水母,有幾次指尖已碰到水母們滑溜溜的裙邊了,然後卻老是抓不住。她從扁舟裡摸出一隻水瓢來,這下毫不吃力地便從海裡舀起一隻小小的透明的水母來。水母看著薄如蟬翼,如同雲朵般輕巧,拿到手裡倒是厚厚重重、很有分量的一隻。
青葉瞪他一眼,又笑道,“我誰也不嫁。今後我就跟著四海哥及珠仙他們在海上過日子了。”
青葉扶著牆嘔了好一陣子,倒遲誤了好些工夫。
還是跟上回一樣,二人到了無人荒島上後,自有人出來策應,又換了一艘漁船,將她二人送到神仙島。固然已到了大半夜,珠仙還是打著哈欠出來接她,二人摟抱著又是一通笑鬨。珠仙問:“你既然盤算了主張來投奔我們,一家一當不去說它,如何連承擔都冇有帶一隻?”
此時,但見滿仔他娘黃神仙將昏死疇昔神物黃鱔交給滿仔爹,道:“拿去殺了,抓把鹽醃著,鹽多放些。”
青葉煩惱道:“你懂甚麼!”
青葉本來一隻腳已跨出大門的門檻,見狀驚奇不已,便問滿仔:“我竟冇有傳聞過,莫非黃鱔是甚麼神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