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仔笑嘻嘻地接下紙包,翻開一看,本來是壽桃與發糕這兩樣。甘仔問道:“你果然不要銀子,隻是給青葉姐送壽禮?”
青葉笑道:“騙你的,你看他腰間掛著倭刀不就曉得了麼。眼下除了倭人,誰還掛把倭刀在身上呢。”
青葉對勁地哼笑一聲:“他頭戴草笠,想來是想要諱飾……走路時又目不斜視,腳步緩慢,跟一陣風似的,我們七裡塘鎮的人,走路時都慢騰騰的,東瞧西瞧的,哪怕著火了也快不起來。”
青葉不耐煩道:“莫要再跟我說這些無用的,我誰也不幫,我隻為我本身,我做成這件事,你記得永不再來找我就行了!”
甘仔這個看看,阿誰看看,不動。青葉便笑道:“這小我是我熟諳的,無妨事,你走你走。”
甘仔活力道:“那你還回回都給她銀子!你怕她怎地!跟四海哥說一聲,砍了她的頭也冇人敢說甚麼!”
青葉微微歎一口氣,她這飯店現在跟天宮的南天門似的,成了各路神仙來交常常的必經之地。
吳老財的兒子回身惡狠狠地盯了甘仔一眼,腳步踉蹌地飛跑了。青葉與甘仔又坐在樹下看花看草看雞啄蟲。好久,又有一人打七裡塘人家門口顛末。甘仔道:“這不是鎮南的苟家啞巴麼?不幸見的,他爹孃花了棺材本兒給他買了個江西還是雲南的小媳婦兒來家,還不出兩個月,那小媳婦兒就同張霸天睡到了一塊兒,張霸天一到他家裡來,他就要被他媳婦兒關到家門外,不得進家……唉,真是旱得旱死,澇得澇死。作孽呀作孽……”言罷,點頭感喟不已。
青葉:“……眼下後廚裡另有幾斤蝦皮小魚乾及小青菜,另有新奇雞蛋多少,你如果不嫌棄……”
青葉睨他一眼,嘲笑一聲:“我那裡曉得!也冇傳聞過!你莫非是想叫我也捐募錢物?”歎一口氣,苦哈哈地抱怨道,“不是我不肯意……隻是我們小店麵,開張冇幾年,買賣又不好,我連自家都將近養不活了,那裡還不足力去捐募財物?”
青葉發笑道:“來用飯的客人罷了,我既然開著飯店,來客天然是三教九流,甚麼樣的人都有,隻要有銀子賺,我管他是誰。”又笑問,“豪情你就為了這事而特地跑來一趟?”
青葉笑道:“她這小我吝嗇得很,疇前我在她家過了好幾年,她向來不捨得做給我吃。她家的幾個小孩子過生日,她就偷偷地做,再揹著我給她家的幾個小孩子吃,姨兄看我不幸,便經常偷偷塞幾塊給我,我感覺好笑又難過,那裡還能吃得下,都悄悄地丟掉了。到了現在,天然更不要吃她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