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發笑,心中卻也哀傷,卻不知如何勸她纔好。珠仙哭了好久,俄然又拉著青葉問:“聽聞你去為侯懷玉那邊住了一晚……不知可有甚麼事未曾……”
七月十八,甘仔來上工,青葉交代他道:“我飯店已開夠了,過幾日便要去投奔四海哥了,你若想開飯店,本身做店主,我這店鋪便賃給你,你何時掙了銀子何時再給我房錢,若一輩子掙不到錢,那我一輩子都白賃給你;七裡塘人家這個名字你改掉也好,用下去也好,統統隨你。”
虛雲跑疇昔後,青葉才發覺他後背竟有一片淡紅傷痕,不知為何人鞭撻而至,青葉拿著帕子,內心一疼,又縱情地淌了一捧熱淚。正在淚眼昏黃之時,忽有一輛駛得正急的馬車在她身邊猛地停下,青葉倒嚇了一跳,從速跳開幾步。侯懷成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歎了一聲:“褚掌櫃的真乃脾氣中人。”
七月十七,去盧家米糕鋪子坐了一坐,這一陣子濕熱難耐,盧娘子生了病,盧秀才帶著她去求醫問藥,一整日都未到米糕鋪子來幫手,青葉白坐了大半日,心中不樂,悵悵而歸。這一日,飯店還是未能開張。
青葉寂靜很久,方纔握了她的手,輕聲問道:“四海哥曉得麼?”
青葉點頭,道:“他的阿誰幕僚說四海哥奸刁,不成留四海哥的性命,侯懷玉卻說四海哥是小我才,將來如果能為朝廷所用……是以同那幕僚爭辯了好一會兒……”
懷玉笑道:“褚掌櫃的,聽我的一句話:我那三弟,他不是你的良配……我們總還是有那麼一段緣分在,”他手指向虛雲跑去的方向,“我隻盼著將來你不會是……”
青葉便也點頭道:“四海哥說的是,性命攸關之事,謹慎些總冇錯。”
青葉點頭,又笑問:“大夫說幾個月了?”
青葉微微心慌,並不答話,隻是一臉防備地向他屈膝福了一福。懷成細心打量了下她的臉,微微一哂,隨即歎道:“我也略略傳聞過這虛雲和尚的那些風騷事。可歎不幸!不幸可歎!自古以來,用情至深之人,常常難有好了局,那虛雲所愛之人如是,虛雲如是……我阿誰薄命的三弟婦婦亦如是……”
珠仙忙住了哭,死死地揪住她的手腕子,驚問:“他說了甚麼!說的但是四海的事情?”
珠仙喜得雙手一拍,笑道:“謝天謝地!謝神佛保佑!謝魚祖郎君!謝天妃娘娘!”
鄭四海橫她一眼,與青葉道:“我也不是冇想過,隻是此民氣機極深,為人陰狠,他十六歲起便帶兵兵戈,且少有敗績。他暮年遭胡虜圍城,曾使過詐降一計,以弱兵誘敵,後孤身一人於胡虜帳中斬殺胡虜大將數名,那一戰,共斬敵首過萬,大捷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