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仔見她不信,便笑道:“是真是假,等你見著四海哥不就曉得了麼?”
疇前,鄭四海部下也有很多小頭子們經常托甘仔送些搶來的釵兒環兒給青葉,青葉都一一交給鄭四海,他便當著青葉的麵,將那多情的小頭子們叫過來,將釵兒環兒丟到人家臉上,再喝罵一聲:“瞎了你的狗眼!我的mm將來隻能嫁給端莊人家的後輩,你且去撒泡尿照照自家,你祖上十八代可出過一個端莊人?彆說我mm,便是我也看不上你!”
青葉公然氣得漲紅了臉,哽著喉嚨道:“我不要你多事!我不準你去打他的主張!”
鄭四海苦笑:“傻丫頭,他不是你的良配。年紀大你很多不說,家中另有一名正頭娘子。若不是如此,我早將他綁起來送到你家裡去了,哈哈哈!”見青葉生了氣,便又用心諷刺道,“要不然,我明兒便派人去將他娘子砍了,將他綁了,逼他與你結婚,如何?”
如此一來二去,大家都曉得青葉眼高於頂,便也無人敢再自作多情了。雖說她厥後看上盧秀才,叫鄭四海悲傷了好一陣子,但也不至於拉攏她與二大王浪裡滾。
青葉盯著他看,卻不去碰酒杯,他也直直地盯著青葉看,又笑吟吟地催道:“褚女人,我們乾一杯!我喝光,你憑情意便可!”
珠仙低下頭吃吃笑幾聲,為本身辯白道:“我又不是仙女,不食人間炊火,我們幾個一起長大,你又不是不曉得,七裡塘鎮再也找不到比他家更窮的人家了。他家窮是窮得……冇法說;他爹孃又胡塗,他當時除了讀書,甚麼都不會,他那樣的人家,誰敢嫁?”珠仙笑一氣,歎一氣,頓了一頓,又哽咽道,“他本是讀書人,若不是我拖累他,害他砍殺許知縣家的人,被逼著做了海盜,他現在隻怕早已高中狀元,進京做了官……若不是我,他又怎會——”
拂塵宴就設在一艘炮船上,船有兩層,船身掛滿紙燈籠,使女們穿越來往,星滿天,七月風微涼,船在海麵上悄悄泛動,倒也風趣得很。酒菜獨一三兩桌,都是鄭四海的親信親信,也都是青葉熟諳的。眾海盜頭子們已拘束得久了,見有酒菜,個個喜不自禁,亂鬨哄地搶了位子坐下,也不消號召,大家吃的吃喝的喝,不一時,又鬧鬨哄地拚起了酒。
公然如此。青葉點頭,嘲笑道:“是以,你要麼與歸順朝廷,要麼與朝廷為敵,與倭人再規複來往,而侯懷玉必不會善罷甘休,將來少不得有一戰……隻剩這兩條路好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