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四海抬眼去瞧滿仔,滿仔正悶頭喝酒,卻不時地往青葉這邊瞄上一眼。鄭四海鼻子裡笑了一聲,告了一聲罪:“本該早些來的,但我這陣子也忙得焦頭爛額。”又問道,“我聽珠仙說你有事要與我說,不知是甚麼事,讓你大半夜裡跑這一趟?”
鄭四海苦笑:“傻丫頭,他不是你的良配。年紀大你很多不說,家中另有一名正頭娘子。若不是如此,我早將他綁起來送到你家裡去了,哈哈哈!”見青葉生了氣,便又用心諷刺道,“要不然,我明兒便派人去將他娘子砍了,將他綁了,逼他與你結婚,如何?”
青葉笑道:“他倒經常去,我又不怕他。”
青葉公然氣得漲紅了臉,哽著喉嚨道:“我不要你多事!我不準你去打他的主張!”
公然如此。青葉點頭,嘲笑道:“是以,你要麼與歸順朝廷,要麼與朝廷為敵,與倭人再規複來往,而侯懷玉必不會善罷甘休,將來少不得有一戰……隻剩這兩條路好走了麼?”
如此一來二去,大家都曉得青葉眼高於頂,便也無人敢再自作多情了。雖說她厥後看上盧秀才,叫鄭四海悲傷了好一陣子,但也不至於拉攏她與二大王浪裡滾。
青葉一字一頓道:“四海哥,這個事你此後莫要再提了,珠仙姐說的不錯,這小我,我的確看他不上。”
珠仙對勁,抿嘴笑道:“他這幾年操心太多,蕉萃了些。那一年他去搶親的模樣你約莫冇見到過吧?那一日,他身著一身白衣,騎著高頭大馬,手拎一把大刀,端的是個威風凜冽的美女人,是個女子都會愛上他。話說他一人一馬闖到許知縣的家門口,砍傷許知縣的幾個仆人,將我從花轎裡拉出來,拿刀背狠拍我幾下,口中喝罵:蠢女子!我叫你愛錢!我偏叫你嫁不成有錢人!”
青葉怔了怔,滿心不快道:“你莫非是聽錯了?四海哥曉得我隻喜好盧秀才一小我,又如何會說出這類話來。”又嘲笑道,“我愛去看誰便去看誰,愛甚麼時候去看便甚麼時候去看,卻輪不到彆人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