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高興,幾乎兒當街哭出來,手上卻將她連連拍打了幾下。二人又逛了逛,天氣將晚,青葉也走動得累了,雲娘便拉著她的手回家,纔到衚衕口,便見丁火灶正與一個灰頭土臉、一身半舊布衣的人在衚衕口說話,細心一瞧,那人不是夏西南是誰?
他說:“返來了。”
他嗯了一聲,答說:“無事了。”
青柳衚衕內,青葉在屋子裡閒坐到傍晚,雲娘怕她悶出病,便拉她起來,勸說道:“隨我一起到街上去逛逛罷,我看看可有甚麼要買的。”
牽著青葉的手,在一個吹糖人兒的攤頭前多看了一會兒,感覺風趣,便叫這小販吹個小貓糖人兒出來。待這麥芽糖做就的小貓兒拿到手,想遞給青葉吃時,卻發明手裡牽著的竟是一個不熟諳的半大女孩兒,青葉卻不知那裡去了。
滿天的星光下,懷玉一臉的怠倦,瞥見她笑,略一立足,遠遠地對她笑看了一眼,忽地大踏步過來,一把將她抄起,進了屋子,抬腳將門從裡頭踢上了。
回到家中,青葉親身下廚,做了懷玉幾個愛吃的小菜,但是左等右等,他卻並未返來。心下不由得有些絕望,卻又不美意義去問夏西南。不必問也曉得的,他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成能成日裡與她膩歪在一處的,但是還是悄悄溜到院門口張望了幾次。
天子但覺手腳冰冷,胸悶氣短,不肯與他歪纏,也曉得再如何爭辯也是無用,隻咬牙問道:“你欲何時解纜?”
天子順了一口氣,忽地展開眼睛,暴喝道:“殺才!朕這平靜之地被你吵嚷聒噪得如同販子普通!滾!”
饒有興味地看了他一張扭曲的老臉,又補了一句:“傳聞你一家子人死得甚慘,此中以你老父老母尤甚,和昨夜倭奴國的使臣乃是一樣的死法。嘖嘖嘖,可歎可歎。”言罷,斜斜睨他一眼,負手長笑而去。
乾脆了好久,不見青葉答話,回身看她,見她正昂首看街旁一家藥鋪上房的匾額。這家藥鋪名為百草堂,名字起得好聽,坐堂大夫的醫術倒也高超,隻要一樣不好:愛銀子,最會漫天要價。因名聲不太好,常日裡買藥看病之人寥寥無幾。
青葉走在街上,眼睛不看路,隻往兩旁樹後花叢裡不住地睃,雲娘好笑,便道:“傻孩子,不消看啦。說不定哪一日,青官本身就跑返來了。我已經跟夏西南說了,叫他留意著,如果看到那裡有標緻和順些的小奶貓,叫他給你抱一隻返來——”轉眼想起夏西南已經不在了,也不曉得何時才氣返來,便又改口道,“我歸去再跟火灶也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