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娃娃，固然是衣服扯得稀巴爛，頭臉、身材上更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不過幸虧都是皮外傷，以施然醫道聖手之功，加上禁宮中都是療傷的靈藥，天然冇甚麼大礙。充其量不過是身上塗抹了藥膏，纏了幾條繃帶罷了。

天子新喪以後，她頭一回見到她這位全部景氏家屬最最高貴的小姑子。和她的獨生女兒普通，孟婉婷對這位小姑子也有幾分又敬又怕，不過她畢竟是大師閨秀出身，嫁入景府將近十年，長嫂的氣勢倒是實足。

“是。新皇宇文睿，是當年孝懷太子的獨生女兒，亦是哲的從妹……”

“獨生女兒？從妹？”施然睜大雙目。

“何況，”景硯又道，“然哥哥你寒窗苦讀，身負學問，怎可為情所困孤負了自家的才學？新皇即將即位，她需求你的幫助。”

施然聽到那聲“然哥哥”，忽的悲從中來，刹時通紅了眼眶，失聲痛哭：“硯兒……皇後……微臣無能……”

說著，疲勞在地。

“著秉筆請你來，恰是要給那孩子瞧病。”

景硯忙道：“然哥哥，另有悅兒也在前麵室中，也煩你給瞧瞧。”

“皇後殿下……”施然俯身施禮。

“如何病了？”施然麵露孔殷。

但是，她必須單獨撐下去。不但要撐下去，還要一展拳腳，光複列祖列宗的榮光。

景硯單獨一人，呆呆地孤座於殿中，腦中渾然一片。

景硯心中又是一痛，抖聲道：“然……然哥哥，你怎的……這般模樣了？”

何況，他們從小的情分，她怎能看這溫潤若玉如兄長般的男人，就如許去了？他的身上揹負著家屬的希冀，那是幾十條冤魂的全數但願。他不該為了一個逝去的人而搭上平生，哪怕那人是她的哲。然哥哥他應當娶妻生子，應當燦爛門庭，應當子孫合座，儘享嫡親之樂。

她沉吟一瞬，寂然道：“本宮自有籌算。”

神威將軍景衡的夫人，名孟婉婷。人如其名，容顏素淨，燦然奪目，當真柔婉娉婷。

她曉得，她的嫂嫂，定然是在太後那邊問安，下人稟告獨生女兒被人打了，才急慌慌地趕過來了。

景硯端但是坐。

“不！”施然驀地點頭，“是微臣無能，醫術不精，不能護得住陛下性命……微臣無能，是微臣無能啊！”

她撩起雪色雙眸，掃了一眼殿中，內侍、宮女無數，並不空曠，她卻感覺心中冰冷得緊。

恰在此時，小內侍入內稟道：“主子，神威將軍夫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