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施然驀地點頭,“是微臣無能,醫術不精,不能護得住陛下性命……微臣無能,是微臣無能啊!”
施然沉默。
神威將軍景衡的夫人,名孟婉婷。人如其名,容顏素淨,燦然奪目,當真柔婉娉婷。
景硯再次被勾起了悲傷事,心中大慟。她實不肯將心中所思所想擺在任何人麵前,即使是如親人般的然哥哥,也是不可。
端著架式,孟婉婷欠了欠身,便要以國禮相見:“拜見皇後千歲。”
施然聞言,心機方纔一鬆,整了整皺巴巴的官袍,精氣神倒是一時候提了上來。
說著,疲勞在地。
景硯單獨一人,呆呆地孤座於殿中,腦中渾然一片。
“陛下在乎皇後殿下,甚過己身,其情之深、之切,讓人動容,思之更是心內惻然。現在陛下去了,孤零零一小我赴了鬼域,皇後殿下您莫非就……您又有何籌算?”
兩個小娃娃,固然是衣服扯得稀巴爛,頭臉、身材上更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不過幸虧都是皮外傷,以施然醫道聖手之功,加上禁宮中都是療傷的靈藥,天然冇甚麼大礙。充其量不過是身上塗抹了藥膏,纏了幾條繃帶罷了。
坤泰宮中,正殿。
不成想,景硯已然冷著一張臉,盯緊景嘉悅,低喝一聲:“悅兒!給本宮跪下!”
景硯微赧,實在感覺她這個小侄女丟臉:“悅兒和新皇打鬥,兩個都受了皮外傷……”
他說著,眼中精光重現,慨然道:“待到陛下大仇得報之時,微臣便自刎於陛下梓宮前,以死賠罪!”
景硯端但是坐。
景硯心中又是一痛,抖聲道:“然……然哥哥,你怎的……這般模樣了?”
不然,姨母段太後當年不會乾冒那等天大的風險……
這偌大的皇宮,冇了那人,便如一個偌大的雪洞。冷得滲人。
“何況,”景硯又道,“然哥哥你寒窗苦讀,身負學問,怎可為情所困孤負了自家的才學?新皇即將即位,她需求你的幫助。”
孟婉婷秀眉一挑,打量著景硯。
她撩起雪色雙眸,掃了一眼殿中,內侍、宮女無數,並不空曠,她卻感覺心中冰冷得緊。
施然聞言,枯瘦的手掌突地攥緊,輕抖著身材,拜伏在地:“皇後殿下,微臣正在儘力調查那支箭的來路,定要為陛下報仇雪恥!”
恰在此時,小內侍入內稟道:“主子,神威將軍夫人求見。”
現在,幾位大宮女將兩個頑童帶了返來。
景硯閉目,抑住將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轉刹時雙眼便答覆了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