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這其中年女人悄悄地從身上拿出了一包藥粉,然後在手裡一抖,就朝孩子的臉上撒去。那孩子那裡曉得這些,一點兒也冇有防備,早被撒了滿臉滿眼,大呼一聲,捂住了眼睛,喊:“媽呀——辣,辣,太辣了,睜不開眼睛了。親媽呀,你快快給我擦擦呀!”
油燈下,那中年婦人就在中間小聲說:“看看你這孩子,餓的,真不幸啊!今後我就是你的親媽了,有你好吃的,好穿的,一輩子再也不消為吃穿愁了。”那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好媽媽,你就是我的親媽。”持續對著那一碗麪條大吃二喝,最前麪條吃完了,就連碗裡的湯也用舌頭舔了一遍。
不一會兒,有一個非常結實,腿腳非常利索的男人端來了一盆熱水。韋金珊內心說:“本來打手在這裡呢,我得謹慎點!”
那女人又重新上抽出了一根二寸鋼針說:“都是媽媽不好,看媽媽給你把這些藥粉挑開。”說著,按倒了阿誰女孩,就要用鋼針刺穿她的雙眼。說時遲當時快,就在她要把鋼針刺穿那女孩眼睛的一霎那,俄然右手被一隻鉗子般的大手抓住了。那女人一看,一個大男人驀地呈現在她的臉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心臟彷彿都飛出了體外,她喊叫著:“你是誰,如何到了我的船上。”韋金珊大吼一聲說:“我是誰並不首要,你這個賤婆娘,本來天下上有這麼些的瞽女,都是你害的。”那女人也曉得做到頭了,從速說:“這位豪傑,饒命!饒命!要說瞽女都是我害的,這也是冤枉我,我哪有那麼大的本領啊。”她說著話,用腳在地上踢著了一根繩索。
第三位上來了,是一名“打辮仔”,也就有十五六歲,那小模樣長得姣美不說,還略微有些稚氣。她給客人施了一禮後,坐下,唱起了《粵謳》中的曲牌,“心各有事,總要擺脫為先。苦衷唔安,解得就瞭然。苦海茫茫多數是命蹇,但向苦中尋樂便是神仙。若係愁苦到不堪,真係惡算,總好過官門天國更重哀憐。退一步海闊天空就唔使自怨,心能自解,真正係樂境無邊。若係解到唔解得通就講過陰隙過便。唉,凡事檢點,積善心唔險,你睇遠報在來生,近報在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