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扮裝間再冇有彆的東西。
三分之一秒的時候,我第一次反應這麼快,認識到她說的“慘了”是甚麼意義,一屁股站起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公然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襲藍衣正向這邊緩緩走來。
“青衣成戲,伶人涼薄,涼薄偶然。”
伊叔把鎖的鑰匙留給了十叔,十叔又把鑰匙給了我。翻開門,內裡陳腐而令人熟諳的味道就讓人的內心舒坦了幾分。
一場戲,辰時收場,中午散場。唱了一個早上的戲,散場隻要兩分鐘。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程唱西皮原板)本該當隨母親鎬京出亡,女兒家胡亂走甚是羞慚。小妹行見姐夫特彆不便,何況那朱千歲甚是不端,那日他來將奴騙,幸中母氏巧構造,現在若再去重相見,他豈肯將兒空放還。(唱流水)母親不用心太偏,女兒言來聽本源:自古常言道得好,女兒明淨最為先,人生不知顧臉麵,活活著上就也徒然。強盜發兵來反叛,不過是為物與款項,倘若財物隨了願,也一定必然害人結仇冤。倘若女兒不遭難,爹孃返來得團聚。倘如果女兒遭了難,爹爹他定要問一番。現在稱了兒心願,落一個明淨的身兒我也含笑地府……
我不假思考道:“穆桂英掛帥吧。”
“唱一句看看?”
開戲前我進了一趟劇場。
我纔給他勾好朱唇,香燃儘,門外鑼鼓喧天,有人喊:“伶人涼薄下台。”年青伶人點了點頭,道:“坐甚麼位子挑甚麼擔子,走也。”
甚麼非支流髮型,我還瑪麗蘇七彩長髮隨時跟著表情竄改,自帶五毛錢殊效呢,我內心嘀咕。
娘子不必淚漣漣,卑人言來聽本源,也是我作事少練習.還望銀子恕下官……
我當即舉起雙手,心說真不愧是我肚子裡最大的蛔蟲,這點事兒都被看破。我摸出口袋裡裝的煙,說哪有哪有,找個處所抽一根罷了,給看個風。
木架中間有個一人高的櫃子,櫃子裡有六個大小不異的抽屜,兩個一層。上麵那層是一些扮裝品,滿身些上好的扮裝品。中間的是演戲用的飾品,釵子耳環鐲子頭飾都有,我一時髦起拿了個頭飾來戴,誰知重得要命,那些唱戲的要戴的東西可不止這一樣,便可知這一行也是個彆力活。最上麵那層則是一些記有戲詞藍麵小本子,封麵都被翻爛了,內裡的內容全都是手抄的。可想而知它們的仆人是一個多癡迷於戲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