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看了看那糕點,到底又伸手疇昔給包了起來,往櫃子裡放。那櫃子包裹裡另有容祁上回包冰糖用的那張帕子,還是不必還了,也就這麼收著罷了。
之於淨虛為甚麼他殺,青菀不開口問, 淨虛自個兒也不說。甚而,淨虛也不問青菀為甚麼不問她他殺的起因。約莫在一起久了,都曉得相互的性子。青菀曉得她不想說問也不過是白找呲噠,淨虛不問則是曉得青菀是個小巧通透的人兒,曉得甚麼話該說, 甚麼話不該說。
這麼將養了數日, 淨虛氣色漸漸規複過來,也冇瞧出再有尋死的企圖, 便是膳房裡取來的齋飯,也未少吃一口。隻是一日說不出幾句話來,常常開口,都是簡短的幾個字。也冇再瞧見她看書唸佛打坐, 累了炕上一伏, 少說也要睡半個時候。
收好了東西她又返來陪淨虛坐著,看些經文,但不也不拿這個來講。經曆這一番波折以後,她彷彿非常厭倦這些東西。之前無事便要打坐唸佛,這會兒提也不提,瞧著像是聽任了的,連打小生來的風俗都在一樣樣丟棄。
青菀立在她身前,還是頭一回瞧見淨虛有這般形狀。之前感覺她是孤傲的冷雕像,這會兒竟瞧出了些許女人味。不知那裡變了,約莫變得溫婉有人道了一些。起碼,對她是如許的。對著外人,卻仍還是能裝得起來的,冷著一張臉,氣質超凡脫俗。
青菀合上手裡的書,擱到炕幾上。到門邊拿了把油紙黑傘,開門提起袍擺去院門上開門。撥了插栓,拉開門來,正要說話,但見外頭打傘站著的不是容靈。一襲藍色對襟窄袖長衫,在風雨裡翻振。那長衫下襬濕了尺把來高,深了一截色彩。而腳下的一雙皂靴,早濕了潔淨。
青菀守在一旁, 內心的策畫是等著她身子病癒,便還回到倚雲院去。
淨虛醒來後的幾天, 誰也不見。用飯吃藥洗漱出恭,都由青菀一小我奉侍。便是容夫人不辭勞苦上門來, 都叫擋了歸去。這時不止丹翠和錢婆子咋舌淨虛架子大,青菀也要感慨容夫人對她的恭敬和寬大不假。這端的是在家裡養了尊活菩薩,恐怕擺歪了架子。
容祁卻並不出來,隻撐傘立在雨裡,看著她說:“早曉得你來了府上,一向不得空來看你。又怕叫人瞧見了,說你閒話,在府上難做人。今兒雨大,便過來瞧瞧。如何樣,統統可都還好?”
青菀曉得采芝齋,都城裡茶點做得最是好的處所。平常大族後輩也愛到那邊吃茶,最是人多客滿的處所。要說她最愛吃甚麼,她本身都不記得了,卻不知容祁記得的是哪一個。她低頭看看手裡的油紙包,再昂首看向容祁,在這風雨裡,眉眼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