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又此地無銀地遁藏做甚麼呢？她早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駱青菀，頂多也就是邊幅幾分類似。大千天下，長得類似之人大是有的，也不能單多她這一個。因她在內心果斷地奉告本身，她不是駱青菀，之前的七年不是，今後的餘生，也不會是。

這話叫錢媽媽和那丫環甚是咋舌，瞪大了眼睛不知該說甚麼。要說這錢媽媽年事也不小了，甚麼人冇見過，偏冇見過這玄音小師父這般無情刻毒的。半路師徒不是師徒麼？好歹淨虛師父在這流連之際，還叫著她的名字，如何也該去瞧瞧不是？

青菀聽她的話隻聽幾個字，自責天然是不會。雖她吸了一口氣出來了，跟她們去容府，可意誌並不果斷，稍再有擺盪說不準就調了頭歸去。她有些說不清本身為甚麼來要，約莫就是因為淨虛對她有些至心，且需求她？可這些真的充足她去容府蹚渾水？

青菀明白她的意義，到桌邊擱動手裡的碗，自到院子裡去，把門關上。這會兒已是寒冬，外頭冷風灌骨，院兒裡除了一些細竹還搖擺些許綠意，旁的滿是灰濛濛的枯萎色采。淨虛不想見人，不止不想見她，應當是容家的人也不想見的。是以她也冇讓那丫環丹翠去傳話，就這麼等著淨虛平複表情。

這一說她就曉得了，聽罷了便無多興趣。轉了身又撲去容夫人身上，跟她撒嬌，“我一夙起來就傳聞淨虛師父出事兒了，梳洗好了就緊趕著過來瞧她，淨虛師父如何樣呢？”

提到這個名字，在門檻邊的容夫人也愣了一下，回過身來瞧青菀。容夫人對駱家四女人是冇多少印象的，不過偶或宴席上用飯碰過兩回，都冇端莊瞧過。常日裡她們夫人之間走動串門，也都不跟這些孩子在一處，鮮少見著。況她還是家裡庶出，更不得機遇。

青菀欣喜，多數出於這生命逼近滅亡的時候竟然又古蹟般地活了過來。如果能夠不死，天然是值得欣喜的。這類絕地轉折，叫人看到一股重生的但願。也就是那麼一條線，死了埋了就甚麼都冇有了。而冇死，就還能活著。不管如何活著，總償還是存在的。

“你到外頭歇著就成，不必冷風裡立著。”淨虛開口，氣味極其衰弱，“這幾日我不想見人，來門上的你都幫我擋歸去罷。”

神思混亂地等出了廟門上了馬車，青菀便把內心的擺盪打住了。馬車碾起了輪子，車身驀地一晃，她這會兒再說歸去，已然是開不了口了。她不聽旁側那婆子和丫環嘰嘰喳喳說的甚麼，內心自有本身要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