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仿似是心照不宣的,不需再去印證。容祁步子走得很慢,青菀便跟在她旁側。提起說要分開虎帳的話,青菀低頭跨過一道小溝,道:“應是六王爺找了我師父,不知說的甚麼,把我師父留了下來。她不肯再長途跋涉,與我知會一聲兒,這事就算定了。我一人往那裡去?隻能跟著淨虛師父。”
他從也不是鄙陋的人,然這會兒看著那披風,心機又轉動起來。伸手勾畫緣角拉扯下來,送到鼻下嗅聞。這上麵有那小尼姑身上的味道,叫貳心機不寧。偏又叫人上癮,巴不得日日聞著。聞起來了,又想起那臉那身材來,小腹湧過熱流,某處便光榮地翻翹了起來。
她在窗下坐了一陣,便聽得有人在門外問了句,“兩位師父,便利出去麼?”
容祁半截臂彎橫端在身前,“聽上山剿匪的返來講,你師父叫山匪給……”下頭的不必言說出來,隻側頭望向青菀。
伴著麵前一黑,青菀心下格登一下慌措起來。她下認識就感覺許礴對她不會做甚麼功德兒,想著必是蒙了她的頭要扛去彆處占便宜的,因慌著神就要上去拽頭上的披風。然雙手剛拉住邊角,卻俄然發明他在給本身擦頭髮。兩隻手在她頭上揉動,不算鹵莽也算不上和順。
他在帳篷裡翻閱兵法、經史文籍,心機卻不如平常那般能專得起來。這些都是他活了二十來個年初裡最常做的事,他博聞強識,心憂家國天下,非論是才學還是辦事,都是最叫人佩服的。
青菀和淨虛在帳篷裡,早吃罷了清粥素菜。晚間有冷風,帳上窗布翻開掛在一側,得可沐些風涼。青菀挪裡氈墊到窗下,手捏細針縫一頂毀帽。模樣成了形,這會兒正在壓帽緣兒。
帽子縫好,她在針腳處打上結釦,放到嘴邊咬下雙股細線。帽子放在手裡撐一下,然後扣到頭上,剛好的大小。這便就戴著了,把手裡針線繞捆起來,放去案上。
早晨,兵士們在營地外沿的空位上生起篝火,架起烤架。原搭的鐵灶裡翻炒些菜色,每桌上擺開。那架起的烤架上便烤整頭羊隻,滋滋長響,烹香四溢。
“你為甚麼對我這麼好?”青菀微歪著腦袋,眼眸著盛著輕微的馨甜笑意。七年前在信侯府,她也常問容祁這句話。
青菀還是微低著頭,腳下踩太矮枝青葉,今晚的月光亮亮,袍擺邊閒逛的草葉幾近都能看得清楚,“我也不知,他們救了我師父,與我說的是一樣的話。可這兩日瞧下來,並未瞧出淨虛師父有甚麼分歧。她與平常無異,不像是遭那種淩-辱的模樣。我也不好問她,不知這此中有甚麼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