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很曉得樂律之人,情不自禁地取出玉簫和著琴聲吹奏了起來,本來寥寂悲慼的琴聲彙入蕭灑超脫的簫聲,兩下相合間竟是可貴的琴瑟和鳴。
“蜜斯,鄙人另有一事相問。”南宮擎宇喚住已行八九步的沈月笙。
連同沈鎮遠一起算上沈氏一門出了五個狀元,府邸比起旁人家來分外廣大些。饒是如此,園內的鳳尾森森迴廊重重並不顯得驕貴,反而給人一些非常高雅古樸的靠近之感,曲水蜿蜒,石橋如拱,山川佈局皆依其本性而稍作砥礪一派稚拙天然。
沈月笙談著琴,快速出去了一縷朗月清風般的簫聲,大驚以後忍不住讚道:“好姣美的簫聲。”
一白衣女子背身跪坐在一片梅樹下撫弄琴絃,她的身影纖細薄弱,幾近融入到迷濛的霧氣當中,大有冷傲孤清之感,甚有一股卓然的脫塵絕俗之氣。南宮擎宇定定地看著麵前白衣清影,心中有股熟諳的感受,也感覺這一幕似曾瞭解,他,或許是在夢裡見過,也或許是曾經曆過類似的場景。
魏良安獲得南宮擎宇的應允,抬腳便要出來落梅第,誰知南宮擎宇卻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令他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
“你卻還曉得。”南宮擎宇一笑,旋即縱身飛上院牆對魏良安道:“能不能討獲得沈將軍的喜酒便要看你的本領了,孤先行一步了。”
十裡紅妝,鳳冠霞帔,這本該是每個女子平生最對勁最幸運的風景,蘇晴柔卻像一隻瑟瑟顫栗的寒蟬。
十指緊緊攥動手中滾燙火紅的綢帶,在讚禮聲中在觥籌交叉聲中昏昏地施禮……
“鄙人本日來向沈將軍道賀,不堪酒力迷路至此,打攪了蜜斯雅興。”
與浮華喧鬨燈火透明的前院比擬,月夜下冇有一點燈光的後花圃像個文靜的處子。
沈月笙掩嘴笑道:“那裡是甚麼高人做的,信手撥弄罷了。”
魏良安忙道:“大王身邊冇主子照看著如何行,不如讓主子也討一杯沈將軍的喜酒吧。”
如銀的月光傾瀉在亭台上、傾瀉在湖麵上宛似琉璃天下,已經在花圃中兜兜轉轉了半日,如何也走不出去的南宮擎宇此時實在是叫苦不迭,苦笑了一下:“看來真的要比及被人發明的時候才氣出去了。”
“你這蠢材,孤如果走了沈家正門,這喜酒便討得無趣了。”
沿石子路一起循琴聲拐了許個彎走出竹林。因那琴聲甚是清絕動聽,南宮擎宇一時對操琴之人也起了興趣,便跟著琴聲指引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