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悠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劉太醫道:“血已經止住了,接下來隻要定時敷藥,療養幾個月,應當就會規複了。”
寧天悠手上一用力,繡花針就刺入了李承天傷口邊的皮膚。
這句問話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澆下,讓李閒鷗渾身高低一片冰冷,忙翻身跪倒在地上:“皇上明鑒,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貳心!今後不管是哪位皇子擔當大寶,臣都將恪失職守,經心攙扶!”
寧天悠一愣,心想這不是太病院的差事嗎,如何要本身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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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天悠將一塊汗巾捲成棒狀,讓皇上咬著,免得痛不過的時候咬了本身的舌頭。
待帳子裡隻剩李閒鷗和李承天兩人時,李承天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閒鷗,你感覺此次是誰下的手?”
帳子裡的沉寂持續了很長時候,李閒鷗的後背都被汗水完整濕透了。他不曉得皇上遲遲不開口到底是為了甚麼,莫非是思疑到了他的身上?
李承天常日裡聽慣了恭維阿諛,聽這麼一個小女人如許發自內心地獎飾本身還是頭一回,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也暴露了一絲淺笑。
寧天悠內心悄悄傾佩,手上也加快了速率,針線在皮肉間飛速穿越。劉太醫、大皇子和三皇子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劉太醫身為太醫,見多了血,以是隻是兩腿有些發軟。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貫養尊處優,哪見過如許的場景,神采都變得慘白非常,彷彿現在在那邊接受痛苦的不是李承天而是他們。李閒鷗鎮守北疆,在修羅場中打滾,見慣了存亡,以是在場的人中隻要他一向神采穩定。
“皇上已經無恙,天悠就先行辭職了。”寧天悠向李閒鷗、大皇子和三皇子施了一禮,就想分開。
皇上沉吟了一會,才道:“閒鷗,你一向是朕的左膀右臂,是社稷柱石,朕實在是不該猜忌於你的。隻是現在百官各懷心機,連刺客都用上了,朕實在是有種十麵埋伏之感,一時失了方寸,你可不要怪我。”
寧天悠聽了這話,如蒙大赦,忙離了大帳。大皇子、三皇子和劉太醫也紛繁辭職。
繡花針刺入的刹時,寧天悠感到李承天的身材一震,明顯是接受著龐大的痛苦。但他仍然死死地咬住牙關,不讓本身收回一聲嗟歎,保護著九五之尊應有的莊嚴。
“哦?你細心說說?”李承天的臉上毫無神采。
“兩名刺客固然被當場格殺,但他們用來行刺的的都是軍中所用的製式弓弩,這申明刺客和軍隊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能使得動這類刺客的幕後主使必然是身居高位的公卿。現在朝中正為立儲的事情鬨得風風雨雨,皇上這個時候遇刺必然與立儲有聯絡。以是我才推斷此次刺駕與三位皇子有關,即便不是他們中的一人唆使的,也是他們陣營中的大臣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