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你為了我這麼一個冇故意的男人走到絕頂也要撐下去。
‘韶華,你早晨返來用飯吧,我做了你愛吃的,我等你……’
容九說的冇錯,他冇心,他冷情,他豬狗不如,真正應當給未央陪葬的是他纔對。
疇昔的半年,他就像個過客,看不到暖色的窗簾,看不到整齊的桌櫃,更看不到他的書桌上向來有條不紊的整齊著。
雨越下越大,伴跟著天空炸裂的霹雷雷聲,像是要將人扯破開般的凶惡。
‘韶華……’
阿誰纖細肥大的身影老是忙繁忙碌。
十二年,他錯過了一輩子。
手心烙下的是銀幣越來越深的印記,就像同時候,將窮極平生的苦痛全都灌輸進了他體內。
黑眸,在水霧中裂開一道裂縫,一絲絲分散,直至覆滿全部眼眶,滿是決戾殘暴的嗜血之光。
終究的視野定格在床頭櫃上,那張笑靨如花的照片上。
未央……
‘韶華,我煮了你最愛喝的京彩粥,你吃一點再去上班吧……’
‘當然能,你放心,如果你長大了我不熟諳了,你就拿著硬幣來找我,我必然會認出來的。’
這間屋子,曾經留了半年她的影象,現在卻像道永不癒合的傷口,在貳心口上,崩裂的鮮血淋漓。
十二年,你是熬透了心,才用死來換我的覺悟嗎?
她的生不如死,這一刻,他感同身受。
無數個半夜夢迴的纏繞,卻獨獨錯開了近在天涯的一眼萬年。
容九走了,他就像個離開了三魂六魄的木偶,怔怔得杵在火化場門口,直到天涯落下了滂湃大雨。
我不配!我不配!
唐韶華徒步走著,腳步一深一淺,卻像個行走在彆的天下的靈魂,走在淅淅淋淋的馬路上,身邊來去倉促的人流都像成了幻覺,他毫無所覺,心如死灰。
拳心,擂的死緊,抵在眉宇間,卻抵不住滾燙滴落在照片上的眼淚。
本來一向以來,都是他的錯,大錯特錯!
緩緩跨下床,他步步逼近,跪在地上撿起那枚硬幣。
他從床頭櫃上撈過手機,撥出了秘書的電話。
‘韶華,你的衣服我給你搭配好了放在床頭哦……’
壓抑的哭泣聲再也冇法停止,向來聳峙不倒,冷僻傲岸,向來貿易霸主,翻雲覆雨,向來睿智果斷,殺伐定奪的男人,在現在,像個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
他冇有說的後半句是,這枚硬幣就是我的承諾,等你長大,我陪你顛沛流浪也好,你陪我繁華繁華也罷,以此為證,為你許一世保護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