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劉大哥!”小五脆生生應著,滿臉竭誠歡樂。
他抬眼看向兩人笑了笑,坦誠道:“我母親是柳大人的原配,我本該是他的宗子……可現在麼,我是他見不得光的外室子。”陳舟語氣輕得像在說彆人的事。可棠梨清楚瞥見他嘴角的笑意裡壓著沉甸甸的痛苦,連帶著眼神都蒙了層霧氣。
傅廷對陳舟做了個請的手勢:“貨在後倉,請公子隨我去驗看?”
棠梨這纔想起本身一向未向陳舟解釋過身份,先前感覺萍水相逢不必多言,厥後被黑夜的人尋上門走得倉猝冇有機遇。她引著陳舟在石桌旁落座:“說來忸捏,此事早該與你申明。我並非魏家令媛,本名棠梨,出身不詳,去三合村前……是個混跡江湖的殺手。”
陳舟抬頭飲儘杯中殘茶:“馬場明麵上歸我,實際掌權的是吏部尚書柳江山。”
陳舟攥緊拳頭,好久才平複胸中翻湧的情感,迎上二人體貼的目光:“無妨,事已至此!既然我們三個都是被運氣玩弄之人,不如聯手掀了這荒唐的命數如何?”
陳舟望著棠梨映在茶湯裡的倒影,冰封多日的心口裂開道暖縫,一向壓在內心的重擔俄然就卸下了。他石桌下的手悄悄鬆開,這才發覺掌心已被本身掐痛。
劉大鼻腔裡哼出個氣音,扭頭不再理睬這鄉巴佬。
傅廷望著空蕩蕩的門廊輕歎:“柳江山貴為吏部尚書,這般年紀尚簡便躋身朝堂高位,除卻本身才調,更仰仗嶽丈定國公的隱蔽與人脈。”庭中樹木被風颳得嘩啦啦亂響,有雨珠自天空飄落。
聽到“母親”二字,陳舟心尖驀地抽疼。喉嚨發緊地扯了扯嘴角,傅廷這番話讓他訝異的同時也聽出些端倪,傅廷的身份竟也是假的!並且他明顯清楚柳江山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曉得阿誰外室子的存在,隻是不知他陳舟就是那柳傢俬生子。
行至院中,劉大正與小五等人劃拳作樂。陳舟提示該歸去了,劉大戀戀不捨地拍著胸脯對小五嚷道:“他日來馬場尋我,定給你挑匹好馬跑個痛快。”
陳舟指尖摩挲著杯沿,壓在心口的寒意散了幾分。他搖了點頭:“我也不清楚,這兩年他連焦炙信催我來京,說是為我謀了個好出息,成果……”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柳尚書的心機,我這類草民如何猜得透。”
劉大心對勁足回身,瞥見陳舟兩手空空,奇道:“陳店主不是說給柳大人挑禮品?莫不是這滿庫珍寶都入不了你的眼?”
棠梨指尖撚著片飄落的半黃葉片,忽而問道:“他那位父親……你彷彿曉得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