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婦人堆裡炸開七嘴八舌的調笑，“嘖，瞧瞧這相公多體貼！”

在愈發露骨的群情聲中，兩人終究突破包抄圈。

固然還迷戀著光亮正大喚她娘子的滋味，到底還是怕把人惹急，趕緊展開臂彎將人護在身側，衝破層層圍堵的小販往外擠：“光駕讓讓，我們他日再來采買。我娘子還要在貴村住些日子的，明天乏了，得歸去養養精力。”

“小美人，徹夜輪到趙爺來陪你。”油膩的調笑裹著布料窸窣聲，那人在床前站定，嘿嘿笑了兩聲：“還裝睡，趙爺讓你歡愉……”暗中重新吞噬空間前，棠梨瞥見一隻肥厚手掌探向被褥。

塔內很快傳來令人作嘔的喘氣，棠梨攥緊了拳頭。遠處傳來更鼓聲，她無聲飄向塔下，剛墜地，卻在回身頃刻撞上個溫熱軀體。淩厲掌風掃過對方耳際時，熟諳的體香伴著一道低喝傳來：“是我！”

殘月昏黃，祭奠塔如一個聳峙在夜色中的龐然怪物，在地上投下張牙舞爪的猙獰影子。棠梨直接飛上了第二層塔，徹夜，塔內沉寂無聲。

世人又爭相兜售起物什：合歡符、百子鎖、各色蜜餞糕餅……傅廷脫手豪闊，來者不拒地全數買下，捧著滿度量的小玩意兒湊到棠梨跟前：“娘子嚐嚐這桂花糖，我餵你——““這紅綢多喜慶，娘子戴都雅。”“這撥浪鼓留著給我們孩兒耍。”……

“哎喲我家那死鬼要有這半用心，我做夢都能笑醒。”

她盯著窗紙上跳動的樹影，“隻怕還不止這兩個。你說這些牲口可都是靈泉村的人？每年選出來的聖女原是給他們這般暗無天日圈養著當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