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你從速逃,我躲在這兒他們發明不了我。”蘭蘭躲在竹叢裡焦心出聲。
“女鬼……”不知誰顫著聲道。有人喉頭髮緊,握刀的手在抖;有人刀柄已被盜汗滲入。
顧文華後脊梁竄起一股寒意,倉猝抱拳道:“世子爺看得起積善堂,是我們天大的福分!您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顧某這就讓堂口數百弟兄全數出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顧文華揪著報信人直奔西跨院,靴底在青石板上刮出刺響:“孔殷火燎的,又出了甚麼幺蛾子?那兩位女人可有抓住?”
顧文華緊盯著傅廷的臉,想從對方神情裡找出摸索的陳跡。
門口俄然響起開朗人聲:“世子爺,我部下弟兄剛來報信,東山有夥能人在追兩個女人!”顧文華大步跨進門檻,“不知是不是世子要找的人,不如讓顧某帶路去探探?”
咻——!
“阿梨,這是你的馬嗎?好有靈性!”
卻隻見傅廷嘴角掛著一絲嘲笑,周身散著刀劍出鞘似的煞氣,凍得他牙關驀地發緊。兩道目光更是鋒利如刀刃般直刺民氣,彷彿要把統統諱飾都劈個粉碎。
他指甲刮過廊柱漆皮,落下一片硃砂:“眼下真要命的倒是今早王記鋪子劫的阿誰女人。誰能推測她竟是忠勇伯爵府家世子的寶貝疙瘩?現在堂上正供著那尊活閻王……”他眉頭皺了皺,聲音壓得極低:“跑到這兒讓我幫他尋人!方纔他看我的眼神……此民氣機太深,我卻看不透他,不知是否因為孫裡那蠢貨透露的半句話對我們起了狐疑。”
“不敢不敢!這就傳令手底下兄弟。”顧文華髮展著出了門,後襟已洇出盜汗。剛轉過影壁,傅廷眼皮一掀,傅風當即悄冇聲跟了出去。
黑鬃駿馬撞開灌木衝到跟前,濕漉漉的鼻子直往棠梨頸窩拱。
她話音剛落,追兵身影就呈現在了十步開外,刀鋒寒光映著樹影。
蘭蘭臨時安然,棠梨脫手冇了後顧之憂,刀光如銀蛇在林間遊走。她反手劈開劈麵砍來的樸刀,刀刃斜挑過對方咽喉。血珠濺上她眉梢時,另一柄鋼刀已從左邊襲來。她旋身避開致命一擊,刀背順勢砸碎偷襲者的腕骨。
“放他孃的屁!”顧文華一拳捶在廊柱上,震得簷上灰塵簌簌往下落,“老子當他是個繡花枕頭,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好小黑,乖小黑。”棠梨撓著馬耳輕笑。竹叢嘩啦作響,蘭蘭探出頭來,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