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對這個成果並不料外，本就冇希冀從這裡找到線索。倒是陳舟奉告他，馬場有一套暗賬，能夠把握在管事劉蜂手中，可惜尚未到手。傅廷特地派傅雲去給陳舟傳話，讓他查帳本的事不必焦急，務必以本身安然為重。

中年男人含笑點頭，提起茶壺為二人續上新茶。爐上沸水正咕嘟作響，蒸騰的霧氣中，他右耳耳垂上那粒小紅痣若隱若現，好像一滴鮮血懸在氤氳白氣裡。

青年男人略顯煩躁：“我就是來就教您，為何不禁止皇上派姓傅的去？即便非要設這個礦稅督察官，也該用我們的人。那姓傅的不是省油的燈，之前就多次壞我們的事，連鍛造部都因他被迫撤離。若再讓他查出甚麼，軍事質料供應斷了不說，其他方麵也……”

幾位讀書人誰也冇在乎這麼號人物，一邊等酒菜一邊吟詩作對，不知如何的話題就從詩詞轉到了時政上。

“殿下，皇上既然已經思疑有人動了礦脈，那調查就勢在必行。這時候更要穩住陣腳……就讓傅廷去查，查不出是他的無能，查出來了……”中年男人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他能不能活著將動靜傳返來給皇上還未可知。至於到時候是誰下的手……就請殿下‘查明本相’，還傅世子一個‘公道’了。”

“忠勇伯爵府怕是要發財了，傅世子現在獲得皇上重用，當上了礦稅督察官。雖說官階不算很高，但有直接上奏的權力。如果這差事辦好了，傅家可就要成為朝中權貴了！”有人戀慕地說。

世人一向目送著他們遠去，直到通衢上再也看不見人影，隻餘下一片揚塵。馬蹄聲和腳步聲垂垂消逝在門路絕頂。

老掌櫃聽到動靜，抬開端睡眼惺忪地看向世人，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又伸了個懶腰，這才慢吞吞地說：“歡迎各位高朋光臨。小店粗陋，酒水都是自家釀的，菜也是自家種的養的，不知合分歧口味。”

不起眼的角落裡倒是有一個酒客——一臉亂蓬蓬大鬍子的老頭，正自斟自飲。

“可不是嘛，看看我們幾個還在書院苦讀，就是冇人家阿誰運氣！今早他離京的場麵你們瞥見冇，真夠氣度的！”另一個語氣酸溜溜地接話。

“你是說……”青年男人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臉上喜色一掃而空，轉為欣喜，“妙！實在是妙！”

他們是鄴城裡的大族後輩，也是國子監的門生。眼下恰是紅葉山風景最好的時候，幾個老友約著一起來賞秋，趁便找些作詩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