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初啊,我來為你引見,這位是曾國藩曾大人,此後就是同僚了。要相互多多照顧。”
“以是說啊,皇恩若此,我就更加不能輕卸仔肩了。”曾國藩可貴的和老婆開了幾句打趣,終究把歐陽氏哄得展顏。
曾國藩悄悄地聽著,找個空地插了一句:“可就是當初與信臣公一起在軍機處趕上的閻敬銘嗎?”
傳聞是天子召見軍機的時候偶爾說到:“閻敬銘乃度支之才,如果長在軍機章京任上,不但滋擾精力,更且荒廢本務。著免除其軍機章京之職,仍回戶部任主事。”
戶部衙門在大清門外,有東西通衢,東麵的名為戶部街,衙門口均為西向,由北至南彆離是宗人府,吏、戶、禮三部。曾國藩不作興那種吉時上任的嚕囌細節,一乘官郊抬到戶部衙門口,聽差打起轎簾,曾國藩舉步邁出,登堂入室,竟是就這般進了戶部大堂。
看帳本就是把一本‘舊存,新收,辭退,實在’的四柱清冊拿在手裡,算盤打得緩慢,有弊端立即指出來。以是十四司的賦稅出入有幾天的工夫就看完了。
“恰是此人。”翁心存當然曉得閻敬銘和許乃釗當初曾經在軍機處偶爾趕上的顛末。此事在京中不是甚麼奧妙,曾國藩入值南書房,和許乃釗同在帝側,這件事應當也聽他提起過。當下不再多言。
“呃……”閻敬銘邊幅生來醜惡,‘以貌取人’向來為讀書人不恥,卻也不過是口頭說說,自古以來便是清秀超脫之人輕易為人靠近,像他如許的麵貌,倒也不敢全怪彆人無禮。即便偶有同僚略坐半晌,詩文會友之事,也等閒不肯應約。這一次聽對方主動邀約,故意回絕,對方是本部侍郎,又是頂頭下屬,倒不好艱峻了:“多承曾大人美意,門生必然到府拜見就是。”
待到曾國藩從刑部獄中回家,一家人感佩天恩浩大以外,夫人歐陽氏也安慰丈夫:伴君如伴虎,不如藉此機遇抽身隱退吧?一家人回到湖南故鄉,課子務農,固然會辛苦一點,總也比現在這般提心吊膽,不曉得甚麼時候再有事情產生不是也要好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