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變_第59節 師弟閒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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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但是不覺得然嗎?”穆彰阿嘿的一笑:“此乃老夫為人謀之言,如果與你本心不符,也就算了。”

“教員的話,請恕門生不明白。”

曾國藩心中大不覺得然,向來代天舉賢,教養萬方,便是他的弘願願之一,如何教員會說如許的話?竟然讓本身‘固辭’?便是不提為君父分憂的意義在內裡,從他的本心,也是千萬不肯答允的。

“如果在宣宗朝,滌生的說話倒不失為立品之基,在本朝嘛,便是自存取辱之道了”穆彰阿嘿嘿一笑,倒是讓曾國藩心生慚愧:教員或者不是一個良相,但是對於本身,卻向來是提攜有功,用‘用行舍藏’之語覺得推搪,心中實在難安,隻是,現在讓他又說些甚麼纔好呢?

“示下二字卻不敢當,不過是有些老馬識途的經曆罷了。”穆彰阿輕捋短髯,慢吞吞的說道:“滌生,以你看來,在這朝堂之上,如果想長得帝心,可有終南之徑?”

“教員這話,門生不明白。”

“隻是福康安於仁廟之時的境遇,……”

“而和致齋,則分歧。其人上邀帝心,下攏群臣,除卻筆墨之役,高廟有‘此非汝所知’之語以外,便是修持密宗,也要與他共商,可稱密切到了極處。人言和珅貴後,內則卿貳,外則藩臬,拜門稱教員者甚多,其人又有籠絡士林一重人緣,乃得大用,殊不知,這滿是隻知其然之語”

“……你當睿天子(這是在說嘉慶)真的要殺和致齋嗎?那不過是為了分裂與前朝的乾係罷了”穆彰阿慨然一歎,他說:“便如同老夫,三朝老臣,恩遇尤重,如果一朝之間無端黜落,怕是難以掩儘天下眾口籍籍,現在有了絕好的由頭,一紙詔諭頒下,天下皆知老夫辜恩在先,天然也就怪不得皇上不懷舊情了。嘿,如此說來,天子倒是很能啞忍啊”

曾國藩心中迷惑:穆彰阿非常愛才,也不大貪,隻是於朝政並無半分扶植,官方有聯:‘著著著,主子洪福;是是是,皇上聖明’以諷。如許說來的話,竟是未遇‘可與言’之人嗎?卻又置皇上於那邊?

穆彰阿望七之年,飲饌以節食攝生為主,曾國藩固然年紀尚輕,卻向來以理學自命,用餐隻是充饑,從不貪享過量。草草的用了兩個銀絲捲,便放下了筷子:“教員?”

“嗯,門生覺得,當想皇上所想……”

不消曾國藩答覆,他本身就順勢說了下去:“劉延清便如你所說,想皇上所想,急萬民所急,故而雖是身為漢臣,卻極得高宗賞識,重用。神敏剛毅,畢生不失其正。計天下利,得萬世名固然是我輩為臣子之表率,卻不能於人靠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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