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_第五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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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著,皇後席地坐著,夏侯沛纔將將到皇後下巴的高度。

“就是做一件事前,先思結果,有好處就去做,有壞處就放下。”

夏侯沛複又歡暢起來。

遠處迴廊的拐角走來一名宮人,到李華跟前彎身行了一禮,而後交頭私語,言罷李華擺了擺手,那宮人便原路退了下去。李華撫了撫衣衿,趨步過來,在皇後與夏侯沛身前跪下。

本來是挺歡暢的一件事,她不必再想著去爭去搶,隻要跟在大兄以後,過個閒閒淡淡便可。這與向來不如何勤奮的夏侯沛而言,實在是件大功德。但一想到阿孃作為阿爹現在的老婆要親身去籌措祭拜他先前老婆的祭儀,哪怕是這麼大的一件大功德,都不能讓她暢懷了。

皇後未曾養過孩子,但即便冇有對比,也知十二郎這一說即能記著,一釋便可貫穿的才氣非同平常。她並未傳揚,隻是將教誨十二郎之事從乳母手中接了過來。

夏侯沛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她:“那兒能每日見到阿孃麼?”

皇後便耐煩解釋與她:“先皇後便是太子的阿孃,她過世了,過幾日便是她的忌辰,需合宮拜祭。”

崔遠道果斷不肯應召。哀太子很活力,隔日朝上見到崔遠道,劈麵斥問,說他不忠,說他傲慢。崔遠道是高士,高士大多很有脾氣,怎肯坐受辱?劈麵就反斥哀太子“性急量窄,髮短心長,非人君之相”。

皇後摸了摸她已垂垂長出頭髮來的腦袋,說道:“用大道去衡量,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秋霧漸漸散去,麵前腐敗起來。

“殿下,崔郎將那王業打了。”

夏侯沛的外祖父崔遠道,居太學祭酒,更是聞名海內的高士。

皇後冇想到她這麼快就想到這一茬,點點她的腦門,道:“休要胡言。”

皇後與她對視,說道:“明日起,阿孃有些繁忙,你自習這幾日所得。”

長秋殿的屋簷下,皇後席地而坐,她身前擁著夏侯沛,雙臂輕攬著她,廣大的袍袖覆在夏侯沛小小的身軀。

皇後的神采並未多柔緩,隻是平平平淡的問她話。但夏侯沛曉得,她若說不明白,阿孃必會耐煩解釋,說到她懂了為止。

“重華可知何物為竹?”將詩句教與夏侯沛,皇後便講解起來,她素手一指,將那一片茂茂修竹表示給她看,“這便是竹。”

作為儲君,如果召臣下問政,自可遣人去召,臣下莫敢不該,但要向學,便該以師道相待。你太子是儲君,忙於政務,騰不出空暇親身來,是道理當中的,崔遠道學為儒宗,士之表率,重禮重學,卻不致於不懂情麵。可你不親來,起碼也遣一東宮官以示慎重啊,怎可隨隨便便地打發個寺人就算了?求知必得有個求知的模樣,特彆你還是個儲君,恰是時候做出重士之姿,怎可如此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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