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走了過來，夏侯庚轉頭與她道：“你將十二郎教的很好。”

“那她是皇後，阿孃也是皇後，誰纔是真的皇後？”夏侯沛又問。

縱是明白，夏侯衷麵上也顯得有些欠都雅，負動手，唇角耷了下去。乳母看著不好，忙道：“十二郎本日精力有些不好，郡王莫怪。”頓了頓，又問，“郡王將往那邊？”

想也曉得俄然多出一個母親來是很難接管的。皇後正欲再鋪墊幾句，將夏侯沛的設法捋順了，便聽得夏侯沛道：“兒曉得了。”這類禮法上的事，不是能隨便變動的，她在內裡做的不好，旁人不會抱怨她一不懂事的沖弱，卻會狐疑阿孃不安美意。她怎會給阿孃惹費事？

夏侯沛便一聲不吭的彎身施了一禮，因身材短小，姿式並不標準，倒是非常童趣敬愛。夏侯庚笑了笑，道：“十二郎本日做得很好。”他站得高，諸子神態皆在他眼中。

十一郎驚奇地轉頭看她，覺得找到了一個玩伴，扭過甚就要同她玩。乳母幾欲暈倒，這是能玩耍的場合麼？

夏侯沛則站那等著天子發聲說散，便好回宮。

終究禮官唱了聲“畢”，結束了。十一郎的乳母忙抱起十一郎。

幸而殿下將教誨十二郎的事接疇昔了，神童甚麼的，真是不好教。乳母一麵光榮，一麵問道：“將過午了，十二郎可要歇一覺？”

台城上秋風瀟瀟，天子一身月白單衫，正值丁壯的男人，此時看來格外薄弱，他的神采有些沉鬱，唇角倒是儲存了和緩，在夏侯沛前站定。

這時，隻要能走，便不準乳母抱著。夏侯沛站得端端方正的，小臉繃得嚴厲，眼睛望著火線，目不斜視。她前麵兩位大不了多少的九郎與十一郎則有些待不住，站也是在那站著的，可時不時地就扭頭看乳母。

想想她已會說話了，也跟著阿孃學了點事理，便裝出獵奇的模樣，來問乳母：“我曉得阿孃是崔氏女，先皇後也是崔氏女嗎？”

夏侯沛便跟著乳母，聽她拿著書柬給她唸詩。

皇後彎身接住她，順順鐺鐺地將她抱起，走到臥榻前，看到上麵的一些小玩具，就曉得她副本身同本身玩的歡暢。

夏侯沛張大眼睛，當真地聽著。

眼下小人笑眯眯地走近，望著夏侯沛道：“好久不見，十二郎又長大啦。”

夏侯沛頓時嚴厲，板著臉，慎重點頭：“好，重華出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