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經心教誨，眼下又生出另一個費事了，十二郎實在太聰明，聰明到已不能純真的說是早慧，她的確就是神異。她一出場，定是能將宮裡統統的孩子都壓下去。

夏侯沛頓時嚴厲，板著臉，慎重點頭：“好，重華出門不說話。”

詩句中包含事理，且又壓韻，朗朗易上口，恰是用於發矇的好物。夏侯沛便跟著念，唸完又冷靜地記，冷靜地背，隻當是複習先前所學了。

未推測，天子朝這裡走來了。

祭儀設在台城，那是皇城的最高處，偶然，天子也會在那處祭天。

宮人們彎身施禮，口中齊道：“見過廣平王。”

重華說明白，便是當真明白，她從不故作聰明。皇後放心，便又聽夏侯沛道：“但隻要阿孃纔是兒的阿孃。”內裡是如何說法，不過是麵子上的事，她心中隻要生她養她的皇後，纔是她的母親。

皇後彎身接住她，順順鐺鐺地將她抱起，走到臥榻前，看到上麵的一些小玩具，就曉得她副本身同本身玩的歡暢。

夏侯沛還是不轉頭。她不肯理睬，夏侯衷也冇體例，雖說是他幼弟，理應敬愛兄長，可這幼弟尚是一沖弱，豈能與她計算？

經夏侯衷這一打岔，這一行人似是走得更沉悶了些。夏侯沛是本就不籌辦說話，乳母則是想著方纔的事，要如何與皇後稟報。

祭文朗讀以後，方是皇子皇女拜祭。

夏侯沛點點頭：“是阿兄。”

遵循排行站定，順次站成兩排，皇太子在最前，以後從大到小。夏侯沛站在最末。

皇後隻彎了下唇，並未言語。

夏侯庚感喟一聲，回顧看了眼那高高的靈位。人都圍過來了，剛纔被世人圍拱參拜的靈位便孤零零地留在那邊。

有帝後在，並無皇子開口的餘地，自太子始，諸子寂靜而立，九郎與十一郎因懼夏侯庚，也不敢說話。

“十二郎……”乳母顯得有些語塞，默了一陣，構造了語句，方道，“魏後是賢人元妻，殿下是繼後，還是客歲才冊的後，在此前，殿下是位列三夫人之一的貴嬪。她們，都是皇後。”

這纔是孩子應有的模樣，常日裡大人多是不覺得怪的。可這回他們前麵站了個夏侯沛，對比就出來了。

皇後便摸了摸她有一點稠密起來的烏髮，像是對她記性好的嘉獎：“如此，你與大郎但是有一樣的阿爹？”

接下去幾日，皇後公然不見人影，隻在淩晨或夜幕以後，方長久地見上一麵，非論如何，皇後都守住了每日都會來看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