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說罷了，便望了夏侯沛一眼，見她雖在思慮，卻毫無動容之色，心不由便沉了下去，可轉念一想，能考慮，已是萬幸了，便不敢多言，隻惴惴不安地等著。

夏侯沛旁聽，也是與皇後普通的心機。這是想到一處去了，夏侯沛扭頭看皇後，皇後自感遭到了她的目光，轉頭與她對視，二人四目相對，夏侯沛不由淺笑。皇後並未多逗留，也隻看了她一眼，便回過甚去。

夏侯沛唇邊快速地掠過一絲淺笑，隻是很快，她便沉下了神采，冷冷道：“唯有一處不成亂，孤今之統統，自陛下而來，來日統統，亦在陛下，不敢私行謀取。”說著，寂然道，“望爾謹言慎行，勿使秦公蒙羞。”

鄧眾當即收斂，語氣普通了：“秦小娘子，很有膽色。”

至舞陽府外，夏侯沛笑道：“姑母留步，姑母再客氣，侄兒下回都不敢上門了。”

夏侯沛刹時來了興趣，隻是她麵兒上，仍舊是平瀾無波的，彷彿秦氏與她而言，非常寡淡有趣：“讓孤來猜一猜。晉王妃嫁了人，背棄了你，你心中定也有所怨懟，隻是不忍違背本心，故而一向不嫁。然你對她情義未了，她半月前九死平生，令你非常擔憂，三郎眼下尚是藩王便不敬妻室，如果他做了天子，晉王妃能守得住後位嗎？你怨她，卻仍但願她能好好的，因而乾脆便設法律晉王成不了事，如此，有甚麼比支撐其他皇子更好的呢？衡量以後，你選了孤，與孤商定，待來日，能保下晉王妃。”晉王已泥足深陷，不是勝利便是成仁，一個奪嫡敗下的藩王，多數滿門無活路。秦氏不成能眼睜睜看著周氏去死。

如此猜想，哪怕不準，也相去不遠。看秦氏的神采，可想而知，她猜對了。

皇後回以一笑。

賢人怎會俄然提起這一茬？皇後略一思考，這宮人管著與東宮相鄰之處，那處所，外臣是不得入的，必出在宮中之人身上。她問道：“剋日可有人往那一帶轉悠？”

也罷，事到現在，就當破釜沉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