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再抱病了。”他閉著眼睛,下巴在她頭頂上摩挲,聲音嘶啞,“這些天,我很擔憂。”
大師父勾著蘭花指酸溜溜地吟著詩句:“忍把令媛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清一色絳衫窄袖,侍衛裝束,為首的阿誰侍衛長模樣的人彎起指骨叩了叩門,問道:“叨教,此處可有一名姓李的女人?”
“纔不是,”秋兒撇嘴辯駁著,“明顯是一隻小貓!”
卿羽更加吃驚:“如何能夠?即使你有百般不是,大師父也不會這般傷你……”
那侍衛長有著一張如刀削般的臉,線條冷硬,一雙黑眸非常鋒利,掃視了常餘一眼,聲音如一塊冰淩熔化時揮收回的寒氣:“我等梁國兵將,奉大梁李平嶽將軍之令,接三蜜斯李卿羽迴歸故裡。”
世人手舞足蹈,在天井間笑著跳著,唱起歡暢的歌謠。
伴跟著炸裂開來的聲聲巨響,偌大一方天空被大朵大朵的煙花所填滿,原是家家戶戶都有燃放,這邊未燃儘,那邊又燃起,是以無窮無儘無止無息。炸開的花絮拖著長長的尾巴向四周流散,變幻出一朵朵燦豔無匹的火花緩緩在夜空中淡去,直至虛無,彷彿還能瞥見那絲絲縷縷的嫋嫋煙氣兒,被風一吹,冇了蹤跡。
“我奇怪他這個房東!”何當啐了一口,氣哼哼地走了。
卿羽隻覺無法,阿吉秋兒看著那一箱子煙花獵奇,卿羽乾脆拆開,不等除夕夜了,現在就放幾個給大師過過癮。
皇城侍衛出身的常餘,技藝健旺,眨眼間竄至卿羽跟前,不動聲色地將她撥至本身身後,神情防備,冷酷地問道:“你們是何人?”
卿羽臊的滿臉通紅,一把推開沈雲珩,扒開大師父一頭衝進門裡去了,留下身後代人收回的一片轟笑。
臘八一過,春節就快到了。街上張燈結綵,馬戲團沿街雜耍,火紅的春聯和高燭到處可見,花花綠綠的布料引來多量競購者,夜裡更有鞭炮聲不斷於耳,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伴跟著爆仗的暗香幽幽傳來……年味兒越來越濃了。
白露為沈離打抱不平,氣呼呼地將一把櫻桃儘數塞進嘴裡,嚼動半天,吐出一把核。
大師父與師姐連吵帶打的過了十多年了,師父冇有一點師父的模樣,門徒也冇有一點門徒的模樣,一個不拘末節,一個大鳴大放,辯論吵架是家常便飯,稍一按不住火倆人向著對方衝疇昔扭打一通也是常事兒。但近幾年白露卻很少主動脫手了,許是長大了,多少懂些“尊師重孝”,不再那麼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