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難出口，不如沉默，一向到了露鼎記門口，她放慢腳步，回過身來，“你……”才一開口，便被拉入一個暖和的度量。

被白露環繞住，卿羽久不言語，好一會兒才艱钜地抬起胳膊，悄悄回抱住她。

“毛毛，我不傻。”白露微垂了視線，緩緩背過身去，“我早知他的身份，但我絕非因為他的身份想要跟他在一起，他是誰我一點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他這小我。”

“看！阿誰開了的煙花彷彿一隻兔子！”阿吉鎮靜地指給秋兒看。

白露頗顯難為情，踟躇了一刻終是實言相告了：“是大師父打我的時候沈至公子勸架，但大師父當時候正急著眼呢，乾脆也要打他，握緊了拳頭便要捶上來，我一急，就撲疇昔替他捱了那一拳頭……可大師父此人也真夠能夠的，動手那麼重，沈至公子那裡獲咎了他，他恨不能要殺人滅口！”

師姐，自我來到你身邊，十年來，你寵我、護我，把最好的都留給我，我若連你喜好的東西都要禁止，豈不是我太無私？

白露冇有涓滴驚奇，反而安靜的很：“那又如何樣呢？起碼，我現在很高興。”

大師父與師姐連吵帶打的過了十多年了，師父冇有一點師父的模樣，門徒也冇有一點門徒的模樣，一個不拘末節，一個大鳴大放，辯論吵架是家常便飯，稍一按不住火倆人向著對方衝疇昔扭打一通也是常事兒。但近幾年白露卻很少主動脫手了，許是長大了，多少懂些“尊師重孝”，不再那麼野了。

卿羽氣急：“師姐，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卿羽勸她道：“大師父此人脾氣一上來就輕易昏了頭，你也不能就這麼離家出走啊，你放手不管，露鼎記可如何辦？再說眼下你又受了傷，回家裡去我給你調度調度。”

一朵殘暴的煙花在頭頂綻放，卿羽如同好天一轟隆，擊潰了全部心神。

從沈園一起回到露鼎記，卿羽混渾沌沌，卻清楚地曉得沈雲珩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從著，氛圍沉寂，亂了民氣，她是想跟他說句話的，何如不知如何開口。

白露反問她：“為甚麼不能？就因為他是當朝二皇子？”

好久不見，她又被一場風寒磨得軟了脾氣，木訥地點點頭，嗯了一聲，試著推了他一下，冇推開，乾脆由他抱了一會兒，直到身後站了一排人。大師父、二師父、老丁、章徒弟、翠娘、阿吉、秋兒、常餘。露鼎記的人都在了。

“我奇怪他這個房東！”何當啐了一口，氣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