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竟成倒是會斂財啊，捏造甲骨賣錢都被他想出來了。”載振跑了，羅振玉倒是留下來。“嗯。”王國維不聲不響的答話然後點了一支菸，他就喜好抽菸。

殷人之刑惟“寇攘奸宄”，而周人之刑，則並及“不孝不友……

其三，‘自殷之前，天子諸侯君臣之分不決也。故當夏後之世，而殷之王亥，王恒，累世稱王。湯末放桀之時，亦已稱王。當商之末，有周之文武亦稱王。蓋諸侯之於天子，猶後代諸侯之於盟主，未有君臣之分也。周初亦然，於《牧誓》，《大誥》，皆稱諸侯曰：‘盟國君’，是君臣之分未全定也。’

章太炎不厭其煩的說完，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楊銳道，“竟成，我剛纔說的如果傳出去，那天下立馬要大亂。人們讀罷這些，隻會想到，一，這儒家是西來之物，不是我中華所原有；二，三綱五常的根底不再有，品德之說也不再有；三，天子不過是‘盟國君’罷了，並不比各地的諸侯高到那裡去；四，禮教派和法理派之爭能夠歇了，除了‘寇攘奸宄’這四種罪，十惡之罪能夠打消。

是殷周之興亡，乃有德與無德之興亡，故克殷以後，猶兢兢以德治為務……”

欲觀周之所定天下，必自其軌製始矣。<<周人軌製之在異於商者，一曰立子立嫡軌製，由是而生宗法及喪服之製，並由是而有封建弟子之製，君天子臣諸侯之製。二曰廟數之製。三曰同姓不婚之製。此數者皆周之以是法紀天下，其旨則在納高低於品德，而合天子諸侯卿大夫士百姓以成一品德之個人……

王國維見本身參破天機，不敢再多說，倒是羅振玉平靜道，“貝子爺，這事情可千萬不要亂傳啊，章大人如此，估計也是想利用洋人，好多賺些錢覺得國用啊。真如果這動靜傳出去，那我們幾家但是殺頭的禍事……”

故自五帝以來，政治文物所自出之都邑，皆在東方，惟周獨崛起西土……

王國維的斷言把羅振玉驚著了，在叮囑他不要胡言亂語以後，他忙得要了他一份殷商軌製論的草稿。倉促的去了。

“靠不住的。”王國維還是點頭，載振算是熟人了，他是以多說了幾句，“這骨頭是真的，但是上麵的筆墨卻不是真的……，這靠不住的。”

在周文王建製之前，天子和諸侯之間不是君臣乾係，即便是周朝建國之初，周朝的統治者也隻是王，其他的諸侯被其呼為‘盟國君’，這個時候還不是宗法社會，冇有倫理品級，各個諸侯之間都是劃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