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微微一笑,隻道:“折孝忠,薛強,你們與種極同去。”
康承訓見沈拓低頭深思,“官家,劈麵就是涇原地界,大宋在此必然集結重兵,不若派臣前去通傳,不然一會大兵雲集,不好說話。”
數月馳驅,種極已是熬煉的極其沉穩剛毅,烏黑的麵孔上,竟是麵無神采。隻是與沈拓麵光相接時,到底是年紀尚小,忍不住將視線低垂,不敢與沈拓對視。
沈拓終下決計,揮手道:“好,將這些牲口殺光,一個不留。”
“承訓,稍等。”
大家正在歡樂,幾個蒙兵卻用蒙語大呼,沈拓倉猝轉頭,卻見不遠處的地平線上,無數宋兵正黑壓壓的湧將過來。
沈拓將康承訓叫住,沉吟道:“我們君臣匆促奔逃,身上甚麼信物也冇有。事情順利便也罷了,如果……”
那十夫長也道:“他們軍紀非常不好,實在上頭派這隊金兵過來,應是扼守這門路的,這些狗兵全駐在村裡,妄圖舒暢。如許的甲士,我們一回合就全殺光了。”
“克魯,克魯!”
康承訓隻是武人,那裡曉得沈拓意義。
沈拓渾身一震,心知毫不是前來驅逐本身。固然隔的尚遠,卻能看的出這大股宋兵是以戰陣模樣壓來,刀手、矛手、箭手,順次排開,陽光下,兵器刺眼,人行處,塵煙滾滾,遮天蔽日。
沈拓最恨搏鬥,當下恨的咬牙切齒。
那十夫長躬身一禮,極利落的答道:“駐在村裡的金兵怕有一百來人,多數是契丹或漢兵,女真人冇幾個。我遠遠聽的,滿是漢話和契丹話。百姓麼,隻怕都死光了吧,村頭小河溝裡,滿是百姓的屍首,天雖不熱,卻臭的燻人!”
宋境卻與來時的諸州不異,百姓離散,烽火到處。有小股宋軍馬隊見了沈拓一行,卻也並不上前,隻是緩慢而退,顯是要歸去稟報上官。
計算已定,大家剛要起行,沈拓卻向那蒙古十夫長問道:“村裡駐紮的金兵多未幾,百姓都逃光了麼?”
因笑道:“喝水比喝馬奶解渴,你們也喝。”
沈拓待本身的宋人侍衛另有些恩威並施的味道,待這些蒙古兵將,倒是從不斥責吵架,是以這些蒙前人固然闊彆故裡,卻也曉得隻要沈拓有朝一日重得帝位,他們必然多得金銀犒賞,竟是冇有人以離家萬裡為苦。
蒙古兵生性殘暴擅戰,眼看對方是成戰陣而來,卻也不懼,一個個用蒙語努力大呼,喊打喊殺。
大家聽得此言,表情奮發,俱道:“官家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