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得此言,表情奮發,俱道:“官家此言有理!”
沈拓半天不答,康承訓倒是急的滿頭大汗。兵凶戰危,一會子幾千宋兵湧將過來,到時候就算表白身份,誰曉得是不是刀槍無眼,萬一傷了沈拓,那可真是百死莫贖了。
那十夫長躬身一禮,極利落的答道:“駐在村裡的金兵怕有一百來人,多數是契丹或漢兵,女真人冇幾個。我遠遠聽的,滿是漢話和契丹話。百姓麼,隻怕都死光了吧,村頭小河溝裡,滿是百姓的屍首,天雖不熱,卻臭的燻人!”
“官家?”
蒙古兵生性殘暴擅戰,眼看對方是成戰陣而來,卻也不懼,一個個用蒙語努力大呼,喊打喊殺。
在他身後,近三百蒙古兵相隨而叫,一個個緊隨而去。過未幾時,隻見那小小村莊裡炊火升起,模糊間,能夠聽到慘叫告饒聲。
而與之相反,一入宋境,小股的馬隊步隊已經見了十幾支,並且部勒清楚,軍紀嚴明,一看到沈拓世人,並冇有人上來貪功邀鬥,而是有的敏捷後退,有的遠遠相隨察看。
沈拓微微一笑,隻道:“折孝忠,薛強,你們與種極同去。”
那十夫長也道:“他們軍紀非常不好,實在上頭派這隊金兵過來,應是扼守這門路的,這些狗兵全駐在村裡,妄圖舒暢。如許的甲士,我們一回合就全殺光了。”
幾個蒙前人一起點頭,憨笑道:“官家本身喝便罷了,我們還隻是喝馬奶。”
沈拓待本身的宋人侍衛另有些恩威並施的味道,待這些蒙古兵將,倒是從不斥責吵架,是以這些蒙前人固然闊彆故裡,卻也曉得隻要沈拓有朝一日重得帝位,他們必然多得金銀犒賞,竟是冇有人以離家萬裡為苦。
當時蒙前人樸素之民風存,出征遠行,甚麼行李也不必帶。隻是在身上佩一個皮郛,一則能夠盛裝馬奶,交戰渡河時,將皮郛鼓氣充滿,便是一個上好的渡河東西。除此以外,隻要一些用來補綴衣甲的針線、弓弦等物。除此以外,竟是身無長物。
“是,臣曉得了。”
沈拓見他們點頭,也不勉強,隻又笑道:“也罷,待到了州縣府城,朕必然多賞好酒給你們,讓你們喝個夠!”
沈拓將康承訓叫住,沉吟道:“我們君臣匆促奔逃,身上甚麼信物也冇有。事情順利便也罷了,如果……”
“種極?”沈拓稍一沉吟,心中已有計算。
因笑道:“喝水比喝馬奶解渴,你們也喝。”
“承訓,稍等。”
此事過後,他們並不決計忌諱行跡,路遇大股金兵,便加以遁藏,小股金兵,則上前痛殺一氣。旬月過後,全部鄜延路高低皆知,不曉得從那裡跑來一股蒙古馬隊,竟是逢人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