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蕭炐想了一回,才又答道:“傳聞大帥和太原城中聯絡,那夜營門開開關關的幾次,想是太原城中有人收支,等末將出門時,守營門的非常不滿,嘟囔了幾句,末將這才曉得。”
張憲雖知他是安慰,卻也感覺有理,隻得感喟苦笑,攤手答道:“也隻得如此。”
姚端麵前一亮,這才完整曉得端底。
平陽戰事,一向打了小半個月,兩邊槍來刀往,箭石如雨,死傷都很慘痛。姚端所部一萬一千人不到,加上康承i地五千餘人,現下滿打滿算,也就是另有一萬出頭,此中另有很多傷患,金兵死傷也是極慘,斷後的漢軍幾近全數戰死,漸漸收攏集結的兩萬五六千人的女真將士,逃回太原的估計還不到兩萬,麵前連綿十餘裡的疆場上,滿是金兵的屍身,宋軍將士屍身早就收斂下葬,仇敵的倒是臨時無人過問,幸虧天涼,臨時也不怕疫病。
想到這裡,他在內心無聲的歎一口氣,向著諸將道:“將令難違,隻得服從。幸虧將士們安息了幾天,也略略回過神來。”
如此這般,饒是姚端對張俊另有些素友情份,到得此時,卻也儘數拋開了。
“是!”曾蕭炐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向著姚端行了個軍禮,挺胸凸肚舉頭答話,倒也有些甲士模樣。
他正在心胸鬼胎,想著歸去後如何稟報上官,卻見不遠處有一群軍官趟水過來,牛皮靴在水中踩的嘩嘩做響。對方隻是不睬會。
世人一時沉默,曉得他臉上帶笑內心怒極,卻也不好解勸。隻得相隨無語,一起跟著姚端出得營門,就在這滿地死屍的疆場上悠然漫步。
“你們是做甚麼的,不要在大營門外鼓譟!”
說罷回身。拿著用生漆封好的手劄自去尋營中值班的參謀軍官。
在他身邊,十幾個正將副將圍成一圈,站地渙散不成體統,倒是一個個殺意畢露,血紅的眸子子直瞪向曾蕭炐,另有人咬牙切齒手按腰刀,彷彿一言分歧就要將麵前這小小都頭一刀劈成兩半,此情此景平凡人自是受不得,就算曾蕭炐也是老行伍,倒是很少戰陣廝殺,那裡接受的住,這氣勢襲來,令得曾蕭炐連打幾個寒噤,驚駭莫名。
看著對方一本端莊,曾蕭炐非常不爽,隻是見對方都頭死了孃老子一樣的神采。其他兵士也是神采肅殺,一個個甲冑劃一兵器光鮮,卻不由在內心打一個突,不敢再怠慢,隻得施了一禮,向著那都頭道:“末將是奉張總管之命,來給姚副總管送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