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有過非常類似的感受,第一次是眼睜睜看著繈褓中的安寧思公主呼吸漸微、直至僵冷,第二次就是現在。
“有求皆苦,”謝雲悄悄道。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退後半步。
“我去求寺院裡的嬤嬤給你找郎中,但底子冇人理睬,乃至連給你找口熱粥都做不到。最後我隻能坐在那隔著牆,看著你一動不動靠在那邊,好幾次我都覺得你已經死了。”
“……”
七星龍淵飛震出鞘,被單超一把握在手中,橫劈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
謝雲終究從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中讀懂了皇後的意義,瞳孔微微縮緊,半晌才遲緩地開了口:“……但你已經二聖臨朝,共同稱製……”
半晌他終究開了口,倒是順著剛纔那句佛偈悠悠地接了下去:
“因為我們冇權!”皇後聲音震人發聵:“在那些真正把握生殺的人麵前,你我都是微不敷道的,隨時能夠一腳碾死的螻蟻!”
一字字從單超齒縫中迸收回來,幻景與實際的交叉讓他剛硬的麵孔都微微扭曲,在暗淡中殘暴、凶惡,如同一個邊幅漂亮又極度傷害的癔症病人。
皇後悄悄跪在蒲團上,雙掌合十,護指交叉,鑲寶黃金在燭火中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為何要殺我……”
“我會極力為您嘗試一次,”謝雲仰開端與她對視,說:“如果幸運贏了,這就將變成你我征途上的第一塊基石;如果不幸落敗,也是願賭伏輸,自古以來冇有哪座皇位下會貧乏累累疊加的森森白骨。”
昔日猙獰可怖的光陰和鮮血淋漓的影象,從佛堂高高的虛空中劈麵而來,如同閃電穿破黑雲,將人最軟弱的靈魂片片撕碎。
謝雲彷彿從她的神采中看出了甚麼,有些猜疑地眯起了眼睛。
“你曉得我們那幾年是如何過來的,謝雲。凍餓無人理、疾病無人知,每天除了唸佛雜役,就是對著井水看著韶華垂老邁去,當時我每天撫心自問的,就是我為甚麼會讓本身落到這類地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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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金錦袍在她身後層層放開,華彩堂皇,如同無數朵盛開的牡丹。
武後深深凝睇著他,伸手從麵前年青俊美的臉頰上緩緩撫過。
普通人這時候能夠都直接腿一軟跪下了,但謝雲直挺挺站著,很久才從齒縫間吐出幾個字:“……莫非你還想……”
她本來就高,這麼一揚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