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麵前的景象教她有些難以接管,一時候那俏臉有了些奧妙的竄改,卻也很快便規複了原樣,桃花帶春的眸子望著我的時候,略帶著一絲寒意。
“顏如女人既已有千年修為,想必離位列佩班已是不遠,便是你急於求成,也應尋那肉身靈芝來食,難不成,你想食那仙草棄仙做人麼?好生奇特啊!”
“顏如女人,請恕我直言,我這琳兒丫頭未經你答應做這碼子事兒,真真兒是該打的,然,她還了那仙草歸去,對你而言,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那‘仙草’倒是能夠教你這類靈獸成精的妖修成人身,卻也風險極大,怕隻怕你未曾化人,便敵不過那仙草的仙性灰飛煙滅了,到時候千年道行一朝喪也就罷了,再賠上性命豈不虧大了麼!”
這廂我才瞅清她的模樣兒,那廂她人就已挑了簾子跨進我的店中,行動之鹵莽與表麵還真真是不附,周身高低還流淌著混亂的靈力,引得我門上風鈴“嘩啦”亂響了好一陣子。
再次把手中斟滿清液的酒杯舉起,此次我但是直接虛空送與她麵前,想來是應當不會推的了。
自報個家門罷,若不然人家怕是要嚇跑了的。
然,於顏如這類植物所化之妖來講,服食那仙草無疑是自損仙根,這話聽來甚是蹊蹺的。
能教女妖捨棄修仙而做人,恐怕是難敵一個“情”字罷!想到這裡,我又斟了一杯酒與她。
跟著琴音更加的敞亮了起來,琳兒的神采更加的慘白丟臉了起來,漸漸的漸漸的一條紅色的蛇尾也垂垂蛻了出來。看來這一首《幻襟曲》還真真兒是短長的。
“是哪家公子,竟能教你放著神仙都不做了,甘冒儘存亡之險而化人,不知我可說中一二麼?”
“我是來尋那白蛇的!”
果不出所料,她順手抄起了酒杯,坐到了榻上與我麵劈麵,眉宇間的殺意彷彿減了些許。
無法的搖了點頭,我自桌上拾起了一片之前用來裝點果盤的竹葉來,放在了唇邊,手指輕按蘭氣微吐,一曲林間小調便清澈的吹奏而成。
高低細心盤量著我,她的語氣中儘是些疑慮,想來也是,以那一首《幻襟曲》之精美,若非常人怎會不露一絲馬腳?
“唉!”
這句話說得是相稱不客氣的,我乃至本身都有些迷惑,緣何要如此聲高調揚的。
草原風景無窮好,藍天白雲。十四阿哥雖說幼年卻一貫孝敬,深知皇阿瑪身材尚未病癒,便整天裡伴隨在其擺佈,哄其高興逗其打趣,顯少會外出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