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城都王輕撫了一下阿煙的臉頰,似癡迷又似悵惘的道了一句:“不介懷,孤王……向來就冇有介懷過……”
看著這封手書,樂寧朦驀地感覺心中有一種鋒利的痛,兩年前的齊王毫不是現在的這個模樣,若不是她一手把持,借他之手誅滅了魯國公與賈後以及以後的趙王與孫秀,又何至於令他走到明天這一步的結局呢?
女子話音剛落,城都王便麵色一變,立即就抓了她的肩膀問道:“你說甚麼?你看到過她,她現在就在京洛?”
直至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過來,樂寧朦最後留給他那封信的真正意義。
幾日以後,城都王府中,一名絕豔的女子來到了城都王的麵前。
陸機原也是金穀二十四友之一,曾與賈謐、潘安、劉琨等人遣詞唱作,其文采卓絕,傾動洛陽,賈氏一黨伏法以後,陸機被司馬倫引為相國參軍,後齊王討伐司馬倫,司馬倫敗亡後,齊王便因陸機曾是司馬倫之翅膀並思疑其參與過趙王篡位的文章寫作而一度想要殺了他,便是這時,城都王惜其才調而將他救出並招攬於麾下。
樂彥輔笑了笑,冇有答覆,倒是說了一句:“老夫已孑然一身,長沙王如果不放心,便帶我走吧!”
畢竟甚麼呢?阿弦獵奇的傾耳聽著,卻發明樂寧朦已經冇有了下文,拿出帕子捂了鼻子以後,阿弦便跟著樂寧朦走進了西明亭。
“夫人……”阿弦頓時有些驚駭,“我們快歸去吧,這裡死了那麼多人,我怕……”
“這半年來,委曲你了!”看著女子明水生暈般的臉頰,城都王神情有些恍忽,不自禁的用手勾了她額邊的一縷髮絲,溫聲道。
看到如許的樂彥輔,長沙王一時也有些動容,半響以後,才問道:“樂令大人看來是思女情切,莫非不想去見見女兒一麵?”
“人生貴適忘,何能羈宦數千裡以要名爵乎?”這一刻,他是真的悔了,不過,也罷,糊裡胡塗的活了大半輩子,尋求名利雙收,尋求流芳百世,成果終究連本身的妻兒都保不住。
樂寧朦點頭苦笑,夏季的北風吹來,將她青色的幃帽垂紗掀了起來,她俄然腳步一邁,便向西明亭中堆積的屍身走了疇昔,阿弦見罷,不由得駭懼的拉住了她的衣袖,低聲喊道:“夫人,那邊滿是屍骨,很可駭的,你疇昔乾甚麼呢?再說,齊王被暴屍於而後,冇有人來敢為他收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