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漸漸縷清了思路。
“究竟產生了何事?!”我問。
我心頭刺痛,再顧不得其他,倉猝排闥而入。
徒弟同我講了三樁事。
徒弟朝她們擺手,“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心兒說。”
船在江麵飄搖了一夜,次日朝晨,就到縉雲山下了,其間宮玄偶爾復甦會與我搭一兩句話,方婉芷與我更是無話可說。我本想問問他們去此行倉促所為何事,但想到縉雲和存亡門的乾係,我和天璣派的過節,便冇有開口的來由。我顧念宮玄傷勢,陪他們多走了一段,到了澄江鎮幫他們尋了醫館,安設好宮玄,這才折返縉雲。
萱霖道:“是蒼山派掌門所傷。”
“蒼山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脫手傷人?!”
好久,房中傳來徒弟沙啞的嗓音:“是心兒返來了麼,如何不出去?”話音方落,便是一陣咳嗽聲不竭。
第二樁,天璣派掌門之女方婉芷將與存亡門青崖堂主宮玄結婚。婚宴就定在十今後,且說那存亡門雖不是甚麼邪教,可名聲向來也不好,江湖中王謝樸重向來不屑與之來往,可此次天璣派如此大張旗鼓,彷彿成心向各派挑釁。並且,這兩派與縉雲都有些乾係,恰好婚宴請了縉雲,實在讓報酬難。
這一談便談了兩個時候,我分開徒弟房間時已近傍晚了,但覺腹中空空如也,便順道去膳房找了些吃的。
這三件事看起來毫無關聯,但實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師妹看著我,一臉焦灼,不知所措。
第一樁,五天前,縉雲三個女弟子下山玩耍,遇見個登徒子,喝醉了酒,見得弟子們貌美,不免起了色心,上前調侃,弟子氣憤,三言兩語分歧便與那人打了起來,誰料得那廝武功了得,打了半天也不見得分曉,弟子心中羞惱,竟起了殺心,那廝因是醉了,未有過量防備,一番打鬥,竟真的死在她們三人之手。
這一擔擱,到廟門前時已是午後,小師妹一見我便道:“師姐如何才返來,快隨我去見徒弟。”
第三樁,不知是誰放出動靜,說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青蓮劍譜,實在就藏在縉雲。一時之間,人們都巴巴地望著縉雲,想要篡奪劍譜。而此時,徒弟卻言劍譜早已不在縉雲,一時江湖風雲大躁。
天璣派和存亡門結姻,說來那方蜜斯前些年因中毒之故始終避不見客,現在俄然現身卻說要與存亡門攀親,不免蹊蹺。且宴請各派,這婚宴擺瞭然就是場鴻門宴,是針對縉雲的鴻門宴,而縉雲卻無由婉拒。現在,縉雲已成眾矢之的。危難當頭,徒弟卻倒下了,此不恰是給了彆人先機?時勢如此龐大,難怪徒弟要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