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而想起他身上的傷,體貼道:“你身上有傷,此時動武,恐怕不當。”
“她是你老婆,你天然替她說話了。”
我皺了眉頭,昂首望去,玉輪已升起來了,月色如水,照得江麵一片波光粼粼,也將那人一張棱角清楚的臉映得極儘和順。我垂了眸,終是提示道:“天氣不早了,堂主還不歸去麼,本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莫要錯過了良辰纔是。”
餘光過處,瞥到有另一艘船靠近,還未看清來人,便先有一柄劍飛至麵前幫我擋開了屠蕭鵬的刀。那群人皆是墨衣、蒙麵,雖不知來路,但看得出是友非敵。屠蕭鵬等人未及防備,頃刻落了下風,苦戰一陣,寡不敵眾,隻得倉促撤了。
他淺笑著點頭,“雖伎倆陌生了些,劍法還是很精美的。我很獵奇,作為縉雲大弟子,現在的代掌門,武功精絕,卻不消劍?”
船行了不到一刻,俄然船身狠惡動搖起來,我心道不好。警告眾弟子不要鎮靜,走到船麵上一看,才發明我們的船被另一艘船用鉤子勾住了,現在正與他們垂垂挨近,我心中孔殷倉猝找了把劍去砍那繩索,連砍了幾下也未有動靜,這時便聞一陣衣袂掠風之聲,屠蕭鵬已經站到我跟前,緊接著,著灰袍的蒼山弟子紛繁跳到船麵上來。
我望著那為首的蒙麪人,問:“中間是誰?何故脫手相救?”
我驚奇地望著那張臉,“徹夜堂主大婚,不與才子共度良宵,跑到這嘉陵江上做甚麼?”
我早已雇了船等在岸邊,從雙鳳鎮出來,就急倉促帶眾弟子上船離了岸,恐蒼山派追來,當時固然口出大言,但我明白若真動起手,我們冇有多少勝算。
“天璣與縉雲本就有些糾葛,她可不能冒然幫你,而新婚之夜最不成能消逝的恐怕就是新郎了吧。”
“勞沈女人操心了,不過是些皮外傷,已無大礙了。”他望著我手中的劍,饒有興味地俄然問起:“縉雲夙來以劍法見長,可我從未見你佩過劍。”
宮玄道:“倒是阿芷叫我來的。她說本日你與屠蕭鵬在婚宴上起了爭論,猜想他不會就此罷休,以是讓我來了。”
我望動手裡已然鈍了的劍,順手扔了出去,膩煩道:“我不會用劍,讓堂主意笑了罷。”
屠蕭鵬占了上風,天然對勁,未免幾分忽視,我一麵以劍相抗,消磨他體力,一麵尋其弱處。
那人摘上麵罩來,朝我一笑,“沈女人可真是朱紫多忘事阿。”
他似有些絕望,回道:“我確切不能久留,就此迴天璣府了,我門下弟子會護送你們到鼎山下。本日事雖了了,但那屠蕭鵬定還會再肇事端,你,好自為之。”說罷揖了手,往船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