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革還未開口，靈兒已抽出腰間的小巧劍。說是“劍”，實則是道活動的光帶，劍柄處嵌著半顆水晶，恰是與巫祝骨墜裡不異的材質。她衝永革眨眼：“歸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去借點‘練習道具’！”

“是‘鏡天疆場’！”靈兒俄然拽住永革的袖子，五彩裙襬無風主動，“阿姐說這是上古戰神們的演練場，凡人瞥見會被抓去當‘戰役引子’！”

“剩下的兵器收進圖騰窖。”永革指了指部掉隊方的山壁，那邊有個天然的石穴，洞口刻著渡鴉與巨蛇鬥爭的岩畫，“大長老，費事您親身看管——食人族的骨哨聲越來越近了。”

“把刀按是非分類。”永革將刀遞給阿蠻，“長刀給前鋒隊，短刀給標兵。阿纓，你挑把最輕的——”

“327件！”靈兒拍了拍寶珠，“本來想多拿點，可惜他們的馬會吐火，差點燒了我的裙襬！”

永革與靈兒對視一眼。少女俄然蹦到巫祝麵前，光劍在她指間凝成胡蝶結的形狀：“那就讓前兆來得更熱烈些吧！今晚我要在篝火上烤‘火馬肉’，誰也彆想禁止我！”

靈兒俄然伸手抱住他，像抱住一根搖擺的竹子：“放心啦！等打完這仗，我帶你去看真正的星星——比蜃樓裡的更亮，每顆都能許個願呢！”

阿蠻俄然指著部落方向驚呼。世人轉頭，隻見巫祝站在圖騰窖前，手中握著根燃燒的藤條，火苗照亮她新換的鹿皮甲——甲冑上竟綴著從蜃樓帶回的青銅鱗片。

靈兒轉頭，虎魄色瞳孔裡流轉著星芒：“你又懂了？”

部落廣場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永革看著女兵士們擦拭兵器的背影，看著阿纓用匕首削烤羊腿的專注模樣，俄然想起在軍隊時的田野拉練——當時他總盼著結束，現在卻但願時候能慢些，再慢些。

永革接過刀，指尖撫過刀柄上的貪吃紋——這清楚是商週期間的青銅製式兵器，卻在異世的蜃樓裡以鐵器形狀閃現。他俄然想起巫祝的骨墜碎片，想起靈兒的時空水晶，某種超越維度的聯絡在腦海中若隱若現。

話音未落，少女已化作流光竄上雲層。下方的女兵士們收回驚呼——隻見靈兒在蜃樓中左衝右突，光劍所過之處，馬隊的鐵刀竟如黃油般熔化，化作金色的流體被她指尖的寶珠接收。食人族窺伺鷹的嘶鳴俄然從身後傳來，卻被蜃樓中傳來的戰鼓聲蓋過。

山下傳來阿纓的呼喊聲，帶著 newly-made 匕首的清脆響。永革望向部落，那邊的篝火已經燃起，新鍛造的兵器在火光中映出暖黃的光——不是冷兵器的寒光，而是屬於人間的、暖和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