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革取出搶救包——內裡另有半管當代的消毒藥膏。他謹慎翼翼地給傷口上藥，俄然想起工廠裡的醫務室，林小婉總在那邊備著巧克力，說“受傷的人需求甜”。

“先說好，下次彆在我頭上實驗神通。”永革推開木門，晨光劈麵而來。阿纓正蹲在門口，懷裡抱著幾捆新割的乾草，發間的藍羽毛上掛著露水：“永革哥早！”她抬頭笑，暴露尖尖的犬齒，“族長說明天跟你學做‘兵戈的神器’，我能跟著去嗎？”

女兵士們轟然應諾。永革剛要蹲下身，俄然瞥見靈兒正用指尖戳竹子玩——被戳中的竹節竟冒出清甜的汁水，像天然的吸管。她捧著竹節喝得腮幫鼓鼓，俄然指向竹林深處：“那邊有更粗的竹子！”

大長老神采凝重：“巫祝觀星說，血月升起時。”她指了指永革腰間的打火機，“您說的‘弓箭’，真能比石斧扔得更遠？”

“到了！”阿蠻俄然指著火線。永革昂首，隻見大片翠綠的竹林在山風中沙沙作響，竹竿粗如人臂，頂部開著罕見的紅色竹花——這是異世特有的“血竹”，莖稈柔韌如鋼，恰是做箭的好質料。

“該歸去了。”他站起家，拍拍阿纓的頭，“等做好弓箭，我教你如何用巧勁射箭——就像明天拉倒烏瑪那樣。”

“好了，彆亂跑了。”阿纓將飛飛鼠放進藤編揹簍，“等打完仗，我帶你去看永革哥的‘會發光的石頭’！”

“巫祝還說我是‘會冒煙的凡人’呢。”永革站起家，拍了拍鹿皮褲上的草屑，“一起去看看？”

阿纓俄然舉著鷹羽跑返來，懷裡還抱著隻受傷的小獸：“永革哥快看！這是‘飛飛鼠’，它翅膀受傷了！”小獸伸直在她臂彎裡，薄膜般的翅膀上有道猙獰的爪痕。

靈兒眨眨眼，光球化作頎長的光鑽，“滋啦”一聲鑽進竹節。淡紫色的碎屑紛繁落下，暴露內裡中空的管道——竟比當代的鋼管還要光滑。永革摸出打火機，火光映著竹壁上天然的螺旋紋路：“就叫它‘穿雲矛’吧。”

部落的表麵垂垂清楚時，阿蠻俄然指著天空驚呼。永革昂首，隻見三隻巨鷹正掠過竹林上方，翅膀投下的暗影覆蓋著他們——那是食人族的“窺伺鷹”，鷹嘴綁著的骨哨聲，正穿透晨霧傳來。

阿纓挺起胸膛，揹簍裡的小獸俄然收回尖細的啼叫，像是在照應。靈兒拋起光鑽，在世人頭頂織出片發光的穹頂——那是用星光編織的“防護網”，也是這個淩晨最敞亮的註腳。